陸阿九聞言,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到底是年輕,不知世事難料,說話總是那般笃定。
“去陪我逛一逛這寺院?”陸阿九對顧厭生道:“我還有一事想要與你講。”
複又看向夜真,此時已然成了孩子頭。
顧厭生颔首,兩人便在寺院外不緊不慢的走着,顧厭生氣質出衆,容貌出衆,引得山上遊客頻頻回顧,不過大多隻是偷偷看上幾眼,不敢多瞧,隻是有一道視線有些灼熱,顧厭生側首,那人便急急轉回去了,頗有幾分窘迫。
年輕男子一襲紅衣,長身玉立,卻又略有些瘦削,顧厭生視力好,能看到他側顔微紅,而他身旁是灼灼桃花,桃枝低垂,他轉身的倉促,身量又高,便碰的幾支桃花簌簌而下。
落英缤紛。
人面桃花相映。
此景太美,顧厭生不免多看了幾眼。
她還是第一次見這般羞澀的男子,莫名覺得有幾分可愛。
陸阿九看看那男子,又看向身旁的顧厭生,唇邊勾起莫名的笑意,情愛這事,誰也說不得。
縱是神仙,遇上了也要繞道三尺。
顧厭生收回視線,表情淡漠,對阿九道:“要與我講何事?”
阿九感受到來着身後的視線,不知為何,他竟感受到了幾分怨念,一時竟是笑出了聲來,顧厭生自然也感受到了,隻不過并沒有在意。
兩人走到寺院後山僻靜處,陸阿九才輕描淡寫道:“夙夜要出來了。”
夙夜便是當年被沈奉雪封印的魔尊,如今不過才百年,顧厭生想起沈奉雪那愈發薄弱的身子,看向阿九:“何出此言?”
說話要講證據的。
阿九看向一旁的青植,眸色深遠,隻是他并未解釋緣由,繼續道:“封印夙夜的陣法是上古的十方陣,又有沈奉雪修為壓制,夙夜想要破陣自然不止百年,隻是夙夜并非破陣。”
“他是金蟬脫殼。”
魔尊破陣顧厭生并無憂慮,隻是想到沈奉雪,便不覺多思索片刻,“如何個金蟬脫殼法?”
阿九搖了搖頭,“我隻能告訴你,被封印的是魔尊本人。”
顧厭生略有所思。
難不成是奪舍?可又能奪誰的舍?封印之所非金丹修為難以接近,又有元嬰修士看守,以魔尊夙夜現在的狀況,想要奪舍元嬰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人願意自己獻舍。
可又有誰這麼蠢。
陸阿九又為何如此笃定夙夜就要出來。
顧厭生審視陸阿九,陸阿九苦笑:“你莫要難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