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郁聽到這話後看向了宣鳳岐的臉,若是放在以前他不敢這樣看着宣鳳岐,因為他也怕被宣鳳岐挖掉眼睛,可是他此刻也不知自己怎麼了,他的目光就是無法從宣鳳岐的臉上移開。
他再次用幹澀的聲音回道:“是。”
……
溫郁走後,宣鳳岐來到銅鏡前看着自己脖頸上的那些顯眼的紅痕,除此之外他的脖子上還有一道被那把匕首的劃破的傷口。宣鳳岐将那把匕首放在燈火前仔細看着,這确實是一把好匕首的,怪不得溫郁隻用它碰了自己一下,他的脖子上就有傷口了。
宣鳳岐這個時候倒還真的是慶幸慕寒英來得早,要不然這次他還真的要身處險境了。宣鳳岐知道慕寒英一直都在的,他隻不過是想試探一下溫郁。
翌日,宣鳳岐除了身上批着厚厚的墨狐氅子外還圍了一個白色的毛茸茸的圍脖。宣鳳岐坐在暖閣中檢查着謝雲程的功課,這孩子在古人政要上的文章沒下多少功夫,倒是很喜歡一些把酒言歡的詩句。
宣鳳岐偷偷去看他的那天明明還聽到他背着史書上的馭兵之道,怎麼過了這些天他就不喜歡了?
宣鳳岐蘸着朱砂在謝雲程寫的論卷上圈出了七七八八的錯誤,随後他将比擱置在一旁眉心微蹙:這孩子不會是裝的吧?
就當宣鳳岐這樣想的時候,謝雲程忽然闖進了閣中,他剛才外面進來小臉凍得紅撲撲的,他左手似乎拿着一串紅紅的東西:“皇叔,皇叔你快看!”
謝雲程還是像從前一樣撒嬌似的撲進了宣鳳岐的懷抱裡。
宣鳳岐低頭看着他笑容燦爛,于是便問:“陛下看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快跟臣說說。”
謝雲程聽到他問便笑着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糖葫蘆:“皇叔,快看這個!”
宣鳳岐看到他手中的糖葫蘆後微蹙起眉頭來:“陛下您出宮了?”
謝雲程聽到後搖了搖頭:“我不能随便出宮的,這個是剛才一個小宮女給我的。我在皇宮外面的時候就見過這個,可是從來都沒有吃過。我知道這個東西是酸酸甜甜的,皇叔您先嘗一下。”
宣鳳岐見他如此開心不想掃了他的興,可是出于慣例他還是得找人驗毒:“傳洛嚴來。”
謝雲程一聽這個的名字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他想起了那天在襄王府上無禮的男人。
不久之後,那名身着淡藍色衣衫的神醫便從門中進來。謝雲程擡眼便看着洛嚴以及他眼尾那顆令人生厭的紅痣,他讨厭這個人,十分讨厭!
皇宮裡太醫那麼多人,為什麼他非得要這個小白臉天天侍奉在側,怕不是借着侍奉之由幹别的事吧?
謝雲程擡頭看向宣鳳岐:“皇叔是怕這裡面有毒嗎?”
宣鳳岐接着說道:“陛下身為九五之尊不能沒有戒心,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沒有事那更好。”
謝雲程聽到這話後便十分不情願地将那串糖葫蘆給了洛嚴,洛嚴先是用銀針試了一下毒,随後又聞了聞。謝雲程感覺被他這麼一拿一驗他就不喜歡這串糖葫蘆了,不久前來的胃口也全然消失了。
謝雲程抱着宣鳳岐不撒手,他想讓這個洛嚴看看這個人是屬于他的,可是洛嚴絲毫沒有意識到眼前的少年在宣誓主權,他的神情越來越凝重,随後便向宣鳳岐禀道:“王爺,此物中有毒。”
宣鳳岐聽到這話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連忙捏住了謝雲程的雙肩一臉焦急地看着他:“陛下,你剛才有沒有偷偷舔那串糖葫蘆?”
謝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