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到手續并不繁瑣,麻煩的在于銀子和日奈以及被迫拖着同行的斯摩格上交過檔案後,并不如日奈所想那樣可以逛校園看看環境。
他們在填寫報名冊登記表後,負責辦學事務的海軍,身上的肩章及他那标志性披風,但穿着又是随性的黑白條紋西裝,一系列的特征都表示這人至少是個校官級别。
他收拾好桌上的表格,告訴銀子他們立刻去這棟大樓外的操場集合。
“真是,報到第一天就要開始訓練,本來還想留着時間去吃草莓芭菲的,該說不愧是本部正式軍校嗎,和之前在預備班相比就像大學和幼稚園,會走路的大人與爬行不穿尿褲的嬰兒,完全不一樣啊~”手反扣在腦後,舒展着筋骨的銀子走在空蕩蕩的樓道,眼睛卻看向玻璃窗外,校官級别的海軍所說的操場。
“你那是什麼爛比喻啊?”一路被‘挾持’的斯摩格忍不住吐槽道。
“日奈啊,這次沒吃上,别以為銀桑會忘記哦,三個月的芭菲,總計九十份,我給你記着。”銀子充耳不聞斯摩格的話,一心惦記着她今天估計吃不到的草莓芭菲。
“你這混蛋,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斯摩格怒臉低吼。
在斯摩格崩掉人設的咆哮背景下,日奈腦後仿佛挂着巨大的一滴汗讪笑的應和銀子,“嗨嗨,一頓不少。”
吵吵鬧鬧,三人很快到達樓下的操場。
不知什麼時候,在銀子等人在引領下去大樓辦公室報名還沒有看到什麼人影,現在已有不少人在操場上,三三兩兩,或者個人,在沒有人命令他們集合之前,都是各自抱團。
銀子他們漫步靠近這些都是被喊來集合的人群時就察覺到,有些打量的目光隐隐約約從不同的方向刺探而來。
本以為是自己這邊三人有哪裡不妥,銀子條件反射地就着這些隐晦視線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以防下一刻發生什麼意外的情況。
軍校麼,熱情似火,一群精力過剩的大老爺們,被聚集在一起,你一眼看來我一個打眼瞅去,互相間從“你瞅啥”“你瞅啥”“我瞅你”“我也瞅你”等一連串的眼神對話,逐漸就變成眼睛裡開始冒火花,再後來就演變成眼神引發的混戰。
甭管你是不是屬于哪個陣營,混戰不講究這些,一個拳頭打着你,你也會嗷嗷撲着沖進去。
等真正走近人群,環視一周後,銀子才發現那些視線是為什麼了。主要是自己這邊太顯眼了有木有,人家不注意到才怪。
這群人一個個頂天立地樣,身高拔群,身上和銀子三人穿着無差都是軍校發放的正式水手制服。比起銀子和日奈兩個女生穿的是女式制服,服服帖帖穿着在身,亮麗的藍白色更襯托正值成長期的少女們綽約多姿,或是斯摩格比女孩們健壯的軀體穿着起水手制服是挺拔欣長,這群人…
我怕不是走進了猩猩群。
銀子眼神死,神遊一般地想道。
看那兩米以上的身高,比銀桑高了不止一個頭了好麼。看那飽滿的快要把胸前那塊藍領巾下白色布料撐爆的胸肌。再看銀桑三個胳膊加起來都抵不過的壯碩小臂。又看那方臉濃眉,歪唇裂嘴…
是猩猩吧?就是猩猩吧,還是猩猩吧?比新八那家夥的姐姐山地大猩猩還要大猩猩,比“大猩猩”(特指近藤勳)還要像猩猩,比空知猩猩還要更猩猩的猩猩們啊啊啊啊啊…
一時間銀子的腦海循環了無數個猩猩。
待她回神,是日奈焦急地快冒汗低聲示意喚醒了她,“銀子,銀子,教官看你呢。”
銀子一臉問号。
她左右看看,沒人?人呢,那一群。再往後一瞧。
呵,在她神遊的時間除她之外的所有人按照身高大小排列有序站的筆挺,而第一排正對着是眼神示意她的日奈,身邊的是擡頭看天的斯摩格。
她目光再一遊移,最終定格在前方高大的身影上,身影的主人擁有着一頭紫發,搭一套的波點紅粉領帶配發色相同的西裝,強有力的魁梧身軀被披肩大衣包裹,他本人那雙如同大海深不可測的藍眼珠子正看向自己這邊。
啊,麻煩了…意識到隻有自己一個人站在隊伍外特别特别地顯眼,一看就是學校教官的人還在盯着自己。
銀子的臉逐漸僵硬起來,眼神随着緊張的情緒變得混沌,她滿臉不停地冒汗。
原以為會被罰跑什麼地,紫發的教官盯着她好一會兒,不含情緒的平淡口吻命令道,“坂田銀子。”
“在。”
兩年預備班訓練,再懶散的人都被調教的在這種命令式話語下,立刻挺腰站直,回複。
“歸隊。”
“是。”
得到允許的銀子一瞬不帶眨眼那種站在了隊伍的第一排,日奈的右邊,也是橫縱隊列的頭一個。
在銀子神遊的那段時間,也不長。
紫發教官從胸口取下一副無框眼鏡,戴上後就手中拿着的夾闆,對照名冊開始點名。
随着一喊一個有力的回答起伏跌落,到最後一個人答複完畢。紫發教官含有壓力的目光掃過隊列每個人的臉後,他将手中的夾闆往地上一掼,腳毫不猶豫的踏上。
在一衆身着軍校制服的學生驚悚地目光在踏碎的夾闆和他本人上下飄忽中,開始了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