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各位正式成為海軍本部軍校學生,我是澤法,你們的總教官。”紫發教官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從這一刻開始,你們在軍校期間将無條件服從與我。不管你們是從世界各地哪一片區域的海軍基地調入本部軍校,亦或者是因為家庭背景,再是資質優秀通過軍校入學測驗,這些在我面前都不管用。”
“你們的排名冊已經被毀。從我命令開始,進行體能檢測,直到我喊停前為止都不準停下。完成全部測試後,我會将你們重新編隊,一隊最優,二隊次等,三隊最差,隊伍的編制會嚴格按照軍隊規制。你們在校期間表現将會作為你們畢業進入各大海軍部隊的基礎依據。”
“都是被标榜精英天才的人,不想畢業是三等新兵被人嘲笑出自海軍本部學校,從現在開始就拼命競争吧。”澤法淡淡說了一句後,命令道,“從我左側第一排第一列開始,起步,繞着操場跑圈。”
就這樣,在晨曦乍現的天色下,以銀子為第一個,日奈,斯摩格等人後面跟随,開始繞圈跑步。
這群本部軍校第六期學生經曆了跑圈、蹲跳、爬行前進、循環無數次,中午也不停歇,澤法壓根沒有讓他們吃飯。下午在暴烈的陽光曝曬下的操場重複上午的測驗,最後澤法直接命令所有人混戰。
直到夕陽西下,所有學生都筋疲力盡倒地,站在原地紋絲未動,即使學生混戰期間都仿佛沒有被波及的澤法終于說可以了。
銀子劇烈地喘息,她沒有像身邊的日奈那樣宛如一個破碎的洋娃娃一樣攤倒在地,而是半坐着,背靠同樣狼藉的斯摩格調節呼吸。
她閉了閉眼,任由汗水流淌過擦破凝結血痂的傷口,刺辣辣的麻痛感一陣陣發疼,她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長時間拳腳實打實地碰撞,還是在劇烈地消耗過體力之後。
僅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化作攻防面對襲擊。從前的戰鬥經驗固然在,身體也在發育慢慢接近着她成年後的體态,可仍然讓她倍感壓力。不是豁出一切的周旋在生與死間的厮殺,而是身臨八面各種各樣的刁鑽攻擊,不帶殺意,純粹地肉/體碰撞。
在這場混戰的一開始,銀子,日奈,斯摩格三人瞬間達成共識,背靠背三面防守立即分别向她們進行攻擊的其他學生。哪怕是她,一邊抵擋攻擊還要花費心思配合協助同伴,也是難以招架這群精英和天才。
澤法先前說的話透露的,這些混戰的其他學生都是來自世界各地海軍部隊、還有海軍名門和天資優異的人。
個個都不是善茬啊,内心嘶了一聲,銀子扯動了嘴角的傷口心裡自嘲,尤其是來自世界各地海軍部隊的學生,進入軍校前多少經曆戰場,比名門天才學生更懂得如何讓敵人知道疼痛。她嘴角的傷就是被一個老手夥同其他人聯手打中的。
在澤法命令集合的口令響起,銀子甩着發抖的指尖,體力已經到了極緻,身體支撐不住開始發抖。但教官的命令還在,她隻能靠意志眨着視線模糊将一切事物看的都是發花的眼,動着麻木的胳膊撞了撞身後的斯摩格同學。
她踉跄地爬将起來,和臉色蒼白體力耗損殆盡的斯摩格動作緩慢将癱軟的日奈拉起。
其他的學生也同樣能動的拉起不能動,大家憋着勁不敢喊疼互相攙扶起,往原地集合。
聚攏到一起後,隊列的每一個人都像遭受暴風雨的襲擊與摧殘,完全不如上午一開始的整齊隊伍。
在人群中第一排的銀子一手架着攙扶完全動不了的日奈,一邊垂頭靜靜聽着後方其他人低低地抽氣嘶痛聲。
她眩暈着腦袋,迷迷糊糊,卻又下一刻再次聽到他們那新任教官淡淡的聲音,“坂田銀子,出列。”
身體灌了鉛一樣,但是教官的命令在,銀子眼神示意間隔的斯摩格扶好日奈,邁腿站出了隊伍,她的身子勉強挺立,可發直的眼就算面對着教官卻将人影看了幾重多。
澤法命令道,“現在繞操場跑十圈,作為你早上集合歸隊延時的懲罰。其他人原地站立休息。”
銀子在接到命令後,打了個激靈,她睜大雙眼,看向認真嚴肅絲毫不像是開玩笑的紫發男人後,她提起精神又看了冷面的澤法半晌,在反複确認澤法是認認真真後,她牙關咬緊,認命地往跑道而去。
一圈。尚算可以忍耐。第二圈,呼吸已經不穩。第三圈開始,銀子隻能模糊地前行,但是腳步不能停,一直能感覺到操場中央的那個男人的視線盯住在自身上。慢慢地,慢慢地,夕陽落下,夜幕來臨,踉跄小步跑似乎是在最後一圈摔了一下,把人摔懵的銀子跌跌撞撞爬起來繼續跑,最終在遠遠傳來“好了”的聲音後,才停住,
恍惚間往操場中央挪着腿,銀子憑借直覺和中央那黑黑的一團作為歸隊的方向,穿行時不知道碰到了什麼,臉先感到一絲絲滑的冰涼觸感,雙腿控制不住的往下滑落,人往前趴去。
空洞的大腦嗡嗡作響,有誇贊含義的那一句“不錯”的話語的後續也聽不大清。
跌跪在地,銀子感到渾身的汗水都順着身體的各部位往下滴,清早報到穿來幹幹淨淨的制式女服在整個測驗中變得破破爛爛。
銀子連擡手擦去糊眼的汗水的力氣都沒有,她眼前一陣陣地發黑,完全不知道靠什麼在過了一個世紀樣的時間,一隻溫熱的手探過來将她迅速扶起,快得像錯覺,自己被控制調轉一個方位。
摳破了指節的劇烈疼痛後,銀子撐着神志辨清楚那是隊列,她往隊列方向拖着腿不是腿的東西移動。
天知道,如果她不歸隊,這個澤法教官會不會又以歸隊延時的理由讓她再去跑十圈。
不行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銀桑真的要猝死在軍校了,入校之前戰國和她說的預備班是入軍校的一個過度年齡的特設班,沒有什麼差别。
這叫沒有差别嗎(╯‵□′)╯︵┻━┻
等她恢複過來,一定要把那秃子的辮子給揪掉,揪掉,一點不帶猶豫地揪掉!
等銀子歸隊後,在她跑圈這段時間慢慢恢複一點體力有了清醒意識的日奈将人按住,靠在自己身上。
一群海軍軍校學生都沉默着不說話,更多的是他們根本沒有力氣去開口,喘息都極其的困難。
這時候,操場跑道邊的夜燈已經亮起,地上影影倬倬,是操場邊的林蔭樹木的影子。
澤法理了理褶皺的西裝上衣袖口部位後,開口公布本次測驗的分隊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