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氣得胸口幾乎爆炸。
索萊依站起身,理了理寬大的外套,邁着大長腿優哉遊哉地推門出去。
門外,所有警察都在忙碌,但眼神卻都暗戳戳地看向局長辦公室内。
“姜扶傾,跟我走吧!”索萊依笑得肆意。
被兩三個警察看守着的姜扶傾,聽到索萊依的話後,試探着站了起來,想看看警察的反應。
“别看了,他們不敢攔你的,走了!”索萊依拉着她的手,堂而皇之地就往外走。
姜扶傾回頭,茫然地看了眼身後的霍恩,隻見霍恩沖她微微點頭。
看來跟着這個率性大少爺走,比留在警察局要安全。
走出警察局,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她冷得縮緊了衣服,恨不得将整張臉都埋在圍巾裡。
“謝謝你幫我,這是你第二次幫我了。”姜扶傾說道。
“小意思。”索萊依嘴角一勾,笑了起來。
索萊依與她年紀相仿,笑起來眉眼間的銳利散去,露出了原本恣意随性的少年感,暗綠色的眼眸像大霧森林裡的苔衣。
“你為什麼幫我啊?這一次,還有上一次。”姜扶傾裹着厚厚的毛呢大衣和索萊依走在雪地間。
“上次是......”索萊依抿了抿唇,不自覺地就笑了起來,頭頂的路燈打在他的金發上,有一種令人迷眩的光芒。
“嗯?”姜扶傾眨了眨眼。
索萊依臉猛地一紅,抓了把頭發,磕磕絆絆道:“上次、上次是見義勇為,我見不得那種人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
“那這次呢?”姜扶傾歪了歪頭。
索萊依怔愣着看了她兩秒,突然偏過頭去,深深吸了口氣,耳根紅漲到軟爛。
“這次是為報答你從異種手裡救了我。”索萊依雙拳緊握到顫抖,才勉強維持說話的正常語調.
“話說回來,你好厲害啊,看着瘦瘦弱弱的,卻能背着我從異種手裡跑掉,我、我看着瘦,其實還挺沉的......主要是骨頭和肌肉。”索萊依小聲補充道。
姜扶傾輕輕一笑:“我在力氣方面,是有些天賦異禀。”
她也無數次感激這個天賦,不然她可能在很小的時候就死了,不過聽雲奈說,她力氣大是因為體内蟲族基因的緣故。
這麼想想,做蟲子也挺好的嘛。
想到蟲族,想到雲奈,姜扶傾手腕上的傷口就開始隐隐作痛,這道傷口蠻深的,恢複需要很長時間,但如果是雲奈的話,可能隻需要兩秒吧。
“你的手受傷了?”索萊依停下腳步,暗綠色的眼瞳緊緊緊盯着雪地上一地豔紅的血花。
她手腕上的傷痕因為被外套擋住,所以索萊依一直沒有發現,直到鮮血順着滴落在雪地裡才被發現。
他撸起她的袖子,看到深深的劃痕,眸光一緊,兇狠畢露。
“走,我帶你去醫院。”他拉着她來到摩托車前。
“不用了。”姜扶傾着急道。
去醫院還要縫針,又繁瑣又痛,還會留疤。但是回去男媽媽雲奈治愈就不同了,他隻要在她的傷口處親幾下,幾秒鐘就痊愈了,就是過程有些瘙癢難耐。
“不行。”索萊依抱着她就坐上了摩托車,通體漆黑,線條流暢的車子一看就價格不菲。
姜扶傾看索萊依固執的樣子,有不想拂了他好意,妥協道:“那帶我去附近的藥店吧,我處理過這種傷口,塗點藥纏上紗布,很快就好了,我真的不想縫針...拜托了。”
她雙手合十央求,杏眼眼尾微垂,靈動又可憐。
“好。”索萊依抿了抿唇,發動摩托車:“抱緊我。”
姜扶傾聽話抱緊,雙手環着少年的細腰,纖白的十指緊緊扣在他的腰腹間
索萊依腰腹明顯一緊,肌肉繃地硬邦邦,像抱着一塊會發熱的鐵闆,握着車把的手都差點滑下去。
“你、你、”索萊依面紅耳赤,說話的語氣都帶着不可言喻的微喘。
“怎麼了?是不是我抱得太緊了?”姜扶傾問。
“不是。”索萊依牙齒緊咬着舌尖,深呼吸了兩下,伸出雙手将姜扶傾纖細的手腕握在掌中,緩緩帶進了外套衣兜裡:“一會兒風大,你躲在我背後...這樣不冷。
“哦,好。”姜扶傾的手插在他的衣兜裡,從背後摟抱着他的腰身,胸口緊緊貼在他清瘦挺拔的後背,柔軟溫熱的觸碰,索萊依整個人幾乎都要燒了起來。
透過後視鏡,他看見姜扶傾清亮黑漆的杏眼凝望着遠方,半張臉都貼着他的後背,安靜地抱着他。
索萊依低頭一笑,晚風吹揚起他的金發,十七歲的少年笑意幹淨純粹,毫無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