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夫後被前任強占了》風去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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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人!”
“擡起頭來!”
硝煙還未散盡,殘旗遍野,幽州城剛剛經曆了三天三夜的大戰,此時已是一片滿目瘡痍。
士兵們跋扈地穿梭在清掃的戰場上,清點着流民和财寶,将一排排的流民趕鴨似的捆在一起連成了串,一雙雙眼睛貪婪或兇狠地流轉在每一個人身上。
流民理所當然被劃為了獲勝方的所有物,他們面黃肌瘦、形容枯槁,佝偻的身軀将這場戰争的失敗展現的淋漓盡緻,與這座破敗的都城一起拱手相讓,任憑别人處置。
年輕的士兵逡巡一圈,看着眼前灰不拉幾的一衆老弱病孺,眼中露出高高在上的不屑,突然間,他目光一亮。
他提起手中長|槍,指了指。
“後面那個女人!出來!”
士兵驅虎逐狼的目光讓流民如同受了驚吓的獵物一般四散開來,忙不疊地将後面的女郎露了出來。
人群後面現出一抹纖纖倩影,一身錦衣華服的女郎,與衣衫褴褛的流民格格不入,看打扮像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姐,雖然教戰亂沾染上了幾分狼狽,但在人群中氣質卓然,依然如同明珠落入泥塵一般難掩光華。
士兵鷹隼般的眼睛緊緊盯着她,眯了眯,“擡起頭來!”
女郎不卑不亢,輕輕擡起了下巴,她身邊丫鬟模樣的小丫頭緊緊挽着她,如臨大敵地瞪着士兵,顫抖的目光卻藏不住幼小的怯弱。
看到女郎的臉之後,士兵們齊齊沉默了一瞬。
過了一會,問話的士兵接着大聲問,“叫什麼名字?”
“玉昭。”
聲音輕盈柔婉的不像來自剛剛經曆過殺戮的戰場。
剛剛經曆完一場惡戰,士兵們早已殺紅了眼,此時迫切需要一點别的刺激來抵消掉這份殺戮帶來的亢奮。
士兵舔了舔嘴唇,貪婪地看着玉昭,“帶走!”
小丫鬟死死護在玉昭身前,被趕來的士兵一槍挑開,玉昭急忙扶起丫鬟,擡頭瞪向士兵,平靜的臉色迄今為止這才出現了愠怒的波動。
士兵笑着與她對視,不懷好意地挑了挑眉,一把将她拽了過來。
兩人就這樣和流民分開,被幾人強行帶走。
“叫什麼來着?玉昭是吧。”
幾個士兵騎着馬,将兩人很巧妙地團團圍住,讓她們隻得被迫跟着他們的馬走,“哪裡的人?”
看這小模樣水杏似的,不像是幽州人。
果然,貌美沉默的女郎開了口,聲音依舊輕輕的。
“妾從長安來。”
一個妾字,把幾個大老爺們的心都喊酥了。
“長安?長安好地方啊!皇城之地,天子腳下,怪不得能養你這種水嫩白淨的姑娘!”士兵們哈哈大笑。
“好好在長安呆着,幹嘛跑到這裡來,不知道這裡正打仗嗎?”
玉昭垂下頭,默默不語。
士兵騎在馬上,側着半邊身子,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她,見她又沉默下去,模樣十足溫順,簡直越看越喜歡,貓爪子撓心一般癢癢的。
突然間,他臉色一變,猛地勒住馬,這才注意到女郎的鬓邊插着一朵白花。
“頭上戴的什麼?”
問完了,他才意識到這是一句廢話,又立刻大聲問道,“所祭何人?”
玉昭低垂着眼,濃密的眼睫像是一把鍛面的羽扇,泛着幽幽的冷光。
士兵正以為那是一個一動不動的擺設時,那柄羽扇卻在此刻輕輕顫動了一下。
玉昭羽睫輕顫,掩住眼底的哀恸,“……亡夫,新喪。”
士兵們聽到這話,愣了一愣,随即不知誰吹了聲口哨,頃刻間此起彼伏。
“喲!還是個小寡婦。”
笑聲放蕩又惡劣,旁邊的小丫鬟聽不下去,揚起雪白的小臉就要駁斥,玉昭輕輕拉住她,對她搖了搖頭。
也不知是哪家高門顯貴的小姐,就算成了落難的流民,一舉一動仍有從容不迫的教養和風骨,露出的一寸雪白脖頸跟剝了皮的荔枝一般,士兵舌尖抵着後槽牙,愣是半天沒舍得挪開眼。
寡婦怎麼了,寡婦才有味!
這麼想着,士兵俯身細細打量女郎的臉,似乎想有意打破她的平靜,下巴朝流民那邊擡了擡,道,“知道那群人會是怎麼下場嗎?”
這是作為勝利者一方的底氣,他的态度十足自傲,含着明晃晃的不怪好意,“戰敗之地的百姓,自然成了我們的俘虜,男的充作勞力,老人一律殺掉,女的則被拉進軍營……你很幸運,伺候好我們幾個,總比伺候好一群人好的多吧!”
看到玉昭的臉色唰的白了白,士兵痞氣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