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将車停在了宴會地點的城堡外。
他換上了黑色的西裝,外套上别了一枚金色的胸針。
那是振翅飛翔的小鳥,眼睛處鑲嵌着一粒小小的紅寶石,尾部的羽毛像鍊子一樣下垂。
他的臉上戴着純黑的半臉面具,金色的顔料繪制着的鹿角從右眼蔓延到太陽穴,遮住了非常有特色的眼睛。
諸伏景光披着夜晚的星光走向城堡的門口。
門口有侍者,他們引導着客人們往宴會廳走去。
城堡的裝潢華美,巨大的水晶燈和牆上的壁燈将城堡照的燈火通明。
諸伏景光跟着穿着黑色長裙的侍者走入宴會廳。
宴會廳裝飾複古,牆上挂着油畫,兩側放着長桌,豐盛的食物放在桌上,以自助的形式等着被來賓取用。
端着飲品的男女侍者穿梭在宴會廳中。
正中央有一個舞池,現在舞池中空無一人,廳中放着輕柔的音樂。
參加宴會的賓客不算多,他們都戴着款式不同的黑色面具,三三兩兩的站在宴會廳裡,有的在低聲交談,有的單獨一人待在一角。
或是聊天或是沉默的賓客,都以一種隐蔽的方式打量着剛剛進來的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很自然地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他看向周圍的賓客,無法辨别出裡面的人哪些是和他一樣被組織邀請來的,哪些是組織的人混在賓客中負責觀察來客的。
賓客戴着的面具,都是以黑色為底色,繪制着不同的花紋,花紋的顔色也各有不同,這些花紋或許有什麼特别的含義。
在場的賓客中,暫時沒有與諸伏景光一樣戴着繪制着金色紋路的面具。
諸伏景光本來記憶力就不錯,經過訓練後速記能力更是大幅度提升,他将宴會廳裡每個賓客的體型特征、戴着什麼樣的面具,還有侍者的模樣,都飛快地記了下來。
在他進入宴會廳之後不久,又有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兩男一女,三人臉上的面具和諸伏景光一樣,都是金色紋路,隻是花紋不一樣。
三人都做了和諸伏景光相同的選擇,去無人的地方單獨待着。
金色……難道他們這一批的新人都是金色的紋路嗎?
諸伏景光暗忖着往比他更早來到這裡的賓客身上看去,發現他們也在觀察着宴會裡的其他人,時不時就有隐蔽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他用一種不會冒犯他人的隐晦視線掃着周圍的賓客時,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面具上有着猩紅蝴蝶花紋的長發女子,向着諸伏景光走來。
腳步聲聽起來很輕盈,實際上下盤很穩,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和小腿看似纖細實際上肌肉勻稱、結實有力,大概率精通近身搏鬥。
長發女子的身量高挑,她在諸伏景光的身邊站定。
“您好,金鹿先生。”長發女子的聲音輕柔,“你可以稱呼我為紅蝶,初次來到‘黑鴉’夜宴的先生。”
她直接用面具上的花紋來稱呼諸伏景光。
“夜安,紅蝶小姐。”諸伏景光輕聲和紅蝶打招呼,“黑鴉經常舉辦宴會嗎?”
“怎麼說呢,應該說經常呢還是不經常呢?”紅蝶用右手食指點點面具邊緣,“黑鴉會在一段時間裡比較密集的舉辦宴會,然後又沉寂很長一段時間,今晚的宴會是這個月的第三場,更早的宴會就是兩年前舉辦的了。”
“原來如此。”諸伏景光輕輕颔首。他思忖着要怎麼繼續詢問更多關于宴會的事情。
他不能太迫切的露出自己想要加入組織的意願,顯得另有目的,也不能對組織完全沒有興趣,組織或許會因為他“不感興趣”放棄邀請他。
諸伏景光腦海裡思緒飛轉。
“金鹿先生很吝啬語言表達呢。”紅蝶捂住嘴唇發出悅耳的笑聲,“想知道什麼可以問我哦。”
“謝謝。”諸伏景光視線下垂,紅蝶……是組織的人嗎?用來告訴新人情報的?她的話有多少是可以相信的?他能問的問題有哪些?
“紅蝶小姐是第三次來宴會了嗎?”他選擇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話題。
“對啊,每場宴會裡的人數都和今天差不多,不過今晚宴會上的客人相比第一場宴會,換了不少人。”紅蝶說到換人時,語氣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