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人？”

“嗯，并不是所有人都會連着參加許多場宴會。”紅蝶聳聳肩，“邀請函也不一定會連着發給同一個人。”

諸伏景光思索着，沒有再收到邀請函的和拒絕再次參加宴會的人，他們……還活着嗎？

這個宴會在地下世界不算太隐蔽，“黑鴉晚宴”每次都在不同的地址舉行，組織用它招攬馬上可以投入任務的新人。

但它的流傳度也不算太高，至少要在地下世界浸淫一些時間，或者與某些情報商關系不錯的人才會知道。

公安那邊隻是隐約知道組織有這麼一個招攬人的渠道，但不了解具體的情況。

他是從基安蒂那兒知道的宴會準入門檻，從這條渠道進入組織的人，隻要不表現的太過明顯，基本不容易被懷疑成各國官方機構的卧底。

在諸伏景光和紅蝶聊天的時候，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更多了。

“是嗎？金紋是這一次來的新人吧？”諸伏景光摸着自己臉上的面具，“嗯……但是除了金色還有四種顔色。”

“一會兒應該還有其他人來接觸你，好好分辨裡面的‘黑鴉’吧。”紅蝶對面具的問題避而不談，“如果不想加入黑鴉的話，就放松的在這裡玩吧。”

紅蝶說完這些，沖着諸伏景光笑笑，然後踩着搖曳的步伐離開了。

紅蝶的話……有幾分是可信的？

至于在這裡放松的遊玩，怎麼可能。

諸伏景光眯着眼睛盯着她的背影，她走向了另一個落單的賓客。

紅蝶可能是黑鴉的成員。

因為是黑鴉的成員，才會這麼迅速的找第一次來宴會的人聊天，透露一些似是而非的情報讓他分辨，用微妙的語氣告訴他三場宴會裡有賓客換了，引誘他加入組織。

諸伏景光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距離宴會結束還有挺長一段時間，他要再去接觸一些人。

他回憶着之前觀察賓客們的情況，哪些人表現出來的态度是可以接近的。

在諸伏景光想要去接觸的人時，他注意到又有人朝着他這裡走來。

“您好。”短發的男人慢吞吞地靠近了諸伏景光，他的身量比諸伏景光要矮不少，聽聲音似乎還沒有成年，“金鹿先生。”

他的聲音很小，要不是諸伏景光的聽覺足夠靈敏，可能隻能靠口型來猜測男孩的話。

“您好，銀魚先生。”諸伏景光觀察着面具上畫着銀色鱗片的人，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第二個人來接觸他了。

他之前就注意到銀魚，大部分賓客在他進宴會時觀察了他一會兒，就不再看向他了，而銀魚依舊時不時的将視線放在他身上，不、應該說銀魚一直在觀察着所有的賓客。

“……”銀魚躊躇着，努力張開嘴，想說什麼，似乎剛才向諸伏景光打招呼就已經耗盡了所有勇氣。

“是有什麼事情嗎？”

“是、是這樣的。”銀魚像是努力組織着語言，“我能待在這裡嗎？一會兒會有人會來找落單的人說話……你被紅蝶找過了，他們就不會再來了。”

銀魚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頭，像是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為難人。

“你隻要讓我待在、咳咳、在角落裡就好了。”他的語速變得很快，還咳嗆了一聲。

諸伏景光皺眉，他不知道為什麼銀魚會找上他，他需要去找其他人打聽消息。

銀魚似乎感覺到了諸伏景光想要拒絕，急忙又補了一句：“紅蝶應該和你說了一些關于宴會的事情吧？我也可以告訴你一些消息，我第一場宴會就收到了邀請函。”

從最開始參加宴會，他就在觀察參加黑鴉宴會的賓客。

目前三場宴會裡，哪些人是隻參加了這次宴會的新人、哪些人在每次宴會開始前都會去接近其他人、有哪些人從頭到尾都站在角落裡對接近的人不屑一顧……他全部都記得。

“為什麼是我？”諸伏景光盯着銀魚，“還有其他人可以選擇吧？不止我一個人被人找上了，紅蝶小姐從我身邊離開後，又去找了别人。”

“……直覺吧。”銀魚的手放在背後握住，扭了扭，“你身上的氣息比其他人要平和不少……感覺。”

諸伏景光聽見銀魚的話，眼神微閃：“氣息平和也可能是僞裝，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