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吃完了這頓早午餐,意式大馄饨果然更符合降谷零口味,諸伏景光也更喜歡降谷零點的海鮮奶油意面。
兩人之後沒有選擇回郊區别墅,而是在商業街漫無目的地逛了起來,像是每一個出來約會的人一樣,重點不是去做什麼,而是和對方在一起。
他們找咖啡店消磨時間、去廣場上活動表演、給對方買花、最後吃了一頓熱乎乎的晚餐,才找了一間環境不錯的酒店。
跟着他們的人找不出破綻,但還是跟着他們到了酒店。
酒店的房間裝修走簡約大方的風格。
降谷零坐在潔白柔軟的大床上,濕漉漉的頭發随意散着,身上披着睡袍。
他抱着柔軟的大枕頭,等着諸伏景光洗完澡。
在輪流去洗澡前,他們仔細檢查了房間,房間裡沒有監控設備。
水流濺落到地面的聲音、諸伏景光動作時發出細微的聲音、磨砂玻璃映着人體動作的影子……
明明以前也會這樣和景住在一個房間,等着他洗完澡一起聊天,這是他第一次有了說不出原因的微妙情緒。
是因為白天認真的演了一天和“暧昧”對象約會嗎?還是因為最近被調侃多了。
降谷零沒有細想,如果換一個人他會有這樣的情緒嗎啊?
降谷零擰開放在床頭櫃上的礦泉水,抿了一口,腦子逐漸放空,這裡是稍微可以放松的地方,是隻有他和景在的地方。
“我好了。”諸伏景光放松地從浴室裡走了出來,水蒸氣将他的臉蒸的紅潤。
他手裡拿着一塊毛巾,坐在了降谷零的旁邊,将毛巾蓋在降谷零濕漉漉的頭發上。
“你又不吹頭發。”諸伏景光有些無奈,動作輕柔地替他擦拭着頭發。
“你自己不也沒吹啊!”降谷零下意識地反駁一句。
“我擦幹了,可以幫你吹完頭發再處理,而你連擦頭發都很敷衍,水珠一直在滴。”諸伏景光哭笑不得,“最近順利嗎?”
降谷零的腦袋被蓋在毛巾底下,随着他的動作搖搖晃晃:“挺順利的,有一種太過順遂的感覺,你呢?”
他有些擔心諸伏景光的狀态。
他們之前在停車場擦肩而過時,諸伏景光身上有着難以形容的格格不入感,像是與世界有了隔閡。
這次任務開始的時候,這種感覺從他的身上消失了,不知道是事情解決了,還是諸伏景光掩蓋情緒的能力更好了?
景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他發出這種氣息。
“是啊,有一種過于順利的感覺,或許獲得代号之前還有什麼特别的測試吧。”諸伏景光根據重生前的經驗,用一種推測的口吻說,“用來動搖可能是警方卧底的測試。”
“對于組織來說,最後再用測試的名義試探很正常,貝爾摩德經常用那種似有若無的情報來試探我。”降谷零對組織會用各種方式觀察試探他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就像是在做潛入計劃時,突然不經意的提到組織成員裡有人本職是警察一樣。”
“直鈎釣魚。”諸伏景光将毛巾拿開,降谷零的頭發沒有在滴水了,他拿出吹風機,替降谷零吹起了頭發,“現在她應該在等警方的行動吧,如果最近一段時間,警方突然開始排查卧底,她就能決定我們兩個之間有一個是警方的卧底了。”
“我們也不可能不将這個消息上報,畢竟都能猜到警方有組織的卧底,和聽到貝爾摩德暗示有卧底還是不一樣的,等到合适的時間再上報吧。”降谷零閉着眼睛,“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排查出來的,組織的卧底啊……”
“嗯。”諸伏景光也是這麼打算的。
他不認為警方内部是鐵闆一塊,現在将情報傳回去,不算組織派去的卧底,某些比較急躁、想要盡快以排查卧底的功績晉升的長官,可不一定會顧及到他們這些在一線卧底的小警察。
這種人肯定不多,但隻要在他們的長官中有一個,就可能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
諸伏景光溫暖的指腹穿梭在降谷零的發間,輕柔地按摩着他的頭皮,電吹風溫熱的風吹起頭發,讓他有點昏昏欲睡。
“再多揉一會兒。”他在頭發快要吹幹的時候,沒忍住小聲讓諸伏景光再給他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