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臉色大變,驚叫:“母親——”還沒沖前便被一擁而上的禁衛軍隔開,隻能聽到他的聲音:“您到底在幹什麼,母親!母親——”越來越遠。接着所有南月貴族也都被隔開,王後的士兵将格蕾芙和她帶來的人團團圍住。看來王後早有預謀,今天要讓格蕾芙死在這裡。
格蕾芙略有些意外,她的衆将士卻神色不變(枭還有點興奮)。連段不說也毫無懼意,一見這陣仗,迅速抽出腰間配劍。
王後也被禁衛軍護着後退到安全的地方,冷笑道:“您隻帶這麼一點人就敢深入南月的王宮,說您是個有勇無謀的愚蠢女人,難道說錯了嗎?”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正瞌睡有人送枕頭。格蕾芙道:“這還真出乎朕的意料。朕是有點小看你了,你不愧是‘瑞利蓋特’的族人(弗斯特羅的姓氏)。”
王後聽出她語意中的譏諷,冷冷道:“盡量耍你的嘴皮子吧,你能得意也就隻有現在了。”
格蕾芙表情有些沉痛:“咱們非得鬧成這樣嗎?”
王後冷笑:“現在知道怕也晚了!就算你親吻我的手、苦苦向我哀求,我也絕不會放過你!——告訴你,别指望你的軍隊能來救你,我早就假傳你的命令,将他們調到别的地方去了!”
格蕾芙心中暗笑,臉上卻歎息一聲,從桌上捏起一個櫻桃放到口裡,咬着櫻桃杆道:“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南焉王子的母親,朕實在不想傷你,你現在把兵都撤掉,立即跪下來乞求朕的原諒,朕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南月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格蕾芙你是不是傻?你是發燒,還是産生幻覺?現在被圍住的人是你,不是王後!
王後同樣仰天大笑,道:“你做夢!”
格蕾芙無奈:“你帶這麼點人,膽敢跟朕征戰多年的親衛隊叫闆,看來朕也是被人小看了。”轉頭望着四周圍住自己的南月兵士們,道:“可能你們以前聽說過朕的軍隊有多強大,可能你們沒聽說過。——聽說過的就算了。沒聽說過的人,你們有福了,朕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界。”
王後怒道:“給我幹掉他們!”格蕾芙同時擡手下令:“不要傷及無辜。”
南月這邊士兵毫無隊形,有人進來了有人還在外面、互相擁攘混亂不堪。而亞國衆将士迅速自發以五人為一組編成小隊,兩邊燕别翅的微縮版陣型排開,利用廳中狹窄的地形将散亂的南月兵士擋住。亞國兵将戰鬥力本來就遠超南月國,加上編隊作戰,力量更是翻了幾倍,輕易抵擋住南月的攻勢,還緩慢向外推進,眼看便有反壓制的趨勢。
吵鬧中格蕾芙拉過段不說,道:“段大人别離開我身邊。”段不說卻有些躍躍欲試:“臣也許久不動筋骨了,隻怕生了鏽,待臣也去殺他幾個。”被格蕾芙攔住:“呀,莊重啊、莊重,您是侯爵,又是朕身邊重要的外務部大臣,和這些小兵身份都不對等。來來,朕再敬你一杯。”也不等段不說接杯自己先一口幹了。
晗羊仍是坐着喝酒,枭卻興奮的要命。他沒帶兵器,先打倒一個南月士兵,搶了他的劍沖入敵軍一陣揮殺。奧格羅和佩格羅不離格蕾芙左右(其實用不着),格蕾芙則隻能站着。這裡地方太窄,沒她用武之地。
枭一時玩的太興奮,沒注意有南月侍衛從他背後一劍砍下,錯身又被另一個侍衛擋住,眼看就要中招,不知從哪飛來兩道閃光擊中那兩名侍衛,一聲暴響,兩人同時倒下。枭得了喘息之機,回過頭來,向遠處還在喝酒的晗羊豎起拇指高聲道:“謝啦夥計!”晗羊向他舉杯點頭,意為“不客氣”。
很快南月王後臉上得意與陰狠的表情變為不可置信和害怕。她明明集結了将近兩千兵俑和騎士,居然漸漸被推出廳外,廳内剩餘的南月侍衛、武将越來越少,留下的不是屍體就是斷胳膊斷腿、無法再戰的。漸漸廳内隻剩下亞國的騎士和将官,每個人身上都染滿了鮮血,但仍然面無表情、浴血奮戰,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出他們有沒有受傷,也看不出他們的情緒是喜、是悲。
但南月騎士之中,也有人奮勇作戰,大喝連連。聽起來如果不是這勇士激勵人心,南月衆将士早就潰不成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