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知道這個時候必須做出決斷,擒賊先擒王。她轉身向身邊的武士高聲下令,手指指向格蕾芙。衆侍衛得到命令,一齊轉頭向格蕾芙猛攻。
格蕾芙趁沒人注意偷偷把别人酒壺裡的酒全兌到自己壺裡正在偷喝,衆人目光集中向她時,她還真有點尴尬。南月衆侍衛、武士向她刀劍相向,格蕾芙微微側頭,把敵人全留給奧格羅和佩格羅,自己趁亂再偷喝幾口。——南月國的酒釀的真好喝,不知道用的什麼原料、又用了什麼工藝,格蕾芙決定大量引進到自己國家。反正他們國民全都愛喝酒,這肯定能促進經濟貿易、增加一大筆稅收。
衆亞國衛兵和騎士看到自己國主被圍攻居然毫無反應,仍是隻戰鬥自己的,隊形絲毫不亂。南月王後心中暗喜。——哼,他們肯定對這個浪蕩的老女人不是真心盡忠,都巴不得她早死。
——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不是亞國武士對國主不關心,而是根本不需要他們關心。雙騎士兩個人戰鬥力就足夠強了,一百多人圍着他們居然攻不進去,全被擋在他們劍風之外,而外圍還有那個不怕事大的“豺狼将軍”一直偷襲搗亂,南月士兵占不到半點便宜。
這之中最令人驚恐的不是“蒼海王子”佩格羅那令人神馳目眩的飄逸劍法、或者“豺狼将軍”枭的獨特詭異的劍術,而是奧格羅那令人駭然的破壞力。
他手中劍比别人要厚、寬、長一倍,重了十倍不止,握在他手中卻揮舞十分輕便。那把厚重的長劍開刃極窄,如同巨大的利斧,每一擊下去,都是一名南月的騎士連人帶铠被斬成兩截,連帶斬到旁邊寬大的紅木長條桌也被一劍劈成兩半,腥紅血雨加被劈斷的木屑滿廳飛舞,铠甲和桌子被斬斷的暴裂聲和士兵的哀号聲交相呼應。
南月士兵全吓壞了。這是什麼怪力!南月國最強的勇士也沒有這樣的力量!他們這群小兵又算什麼?沒人再敢真正進攻,一邊打一邊後退。雖然王後曾許諾過事成之後給他們加爵封地,可再重的利益也敵不過面對死亡恐懼。奧格羅的劍術太可怕了,難怪被稱為“斬鐵騎士”!
格蕾芙周圍的包圍圈越來越松,衆人喊聲雖大,卻沒人敢真正進攻,不斷後退,終于露出藏在中間抱着壺格蕾芙的身影。奧格羅回過頭狠狠瞪她一眼,什麼時候了還光想着偷喝酒!格蕾芙很失望,隻得咳嗽一聲把壺放下。唉,南月武士真不頂事,怎麼不打的再久一點。
“國主……國主大人!”有人自南月武士之間拼命掙紮沖進包圍圈内,是南焉,本來整齊的禮服有了褶皺,梳的一絲不亂的發型也有點淩亂,喘着氣叫道:“住手!都住手!——母親大人,快下令讓他們停手!難道您沒看到,南月的将士們正在無意義失去性命嗎!”
衆臣都望向南月王後,衆士兵們也紛紛後退,看王後接下來要怎麼辦。王後緊緊捏住手指,臉色慘白。但她怎麼可能在這時罷手?她甯願高傲的死在這裡,也絕不能放棄王室的尊嚴向這個血統低賤的平民下跪乞饒!
下定決心,王後高聲道:“我的兒子啊,南焉,你的位置正好,快刺死這個平民!”趁所有人一愣神的功夫,高叫一聲:“阿克利帕,動手!”握着手中袖刀向格蕾芙沖去。
——阿克利帕?
格蕾芙立即反手抓住南焉将他拉到自己身後護住,佩格羅錯步擋在王後身前。格蕾芙忙叫:“不能傷她!”
佩格羅一呆,王後手中袖刀狠狠向他刺去,他隻得擡手阻擋。因為今天他們是客人,為了表示禮貌沒有穿全铠,隻穿簡易铠甲,劍刃刺中他手臂。王後一時拔不出來,被佩格羅手肘擊中額頭,隻得松了手踉跄後退。要不是佩格羅手下留情,這一擊能把她打成間歇性腦殘(雖然本來就有點殘)。
佩格羅還要上前,南焉急道:“不要傷害我母親!”直沖到王後面前護住她。
同時從旁邊也沖出一個膀闊腰圓的壯漢,跌跌撞撞沖過來擋在二人面前,揮舞着手中雙斧叫道:“不許傷害王後陛下!”大概四十歲上下,一臉絡腮胡子,棕色的頭發也淩亂了,身上铠甲染滿了血污。看他裝扮也是個騎士,可能是騎士團長或将軍之類的官。格蕾芙熟悉他的喊聲,剛才南月族武士裡戰鬥最勇猛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