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會在一定年齡段裡瘋狂傳染的詛咒過後,怕死又多病痛、占據高位不放權、光穩坐高台瞎指揮的老人家們會活下來多少個,完全不在鈴木由紀的考慮範圍。
鈴木由紀不喜歡糾纏,但魔術師個個都是記仇且報複心強的小心眼。
隻要能完成任務,不觸及世界意識和位面管理局的規則,鈴木由紀不介意工作手法是否粗暴。
——更不介意非世界支柱的高層會死多少。
推動劇情的工具人誰都能做,不必非得是他們。
就算這批老的死了,還會有下一批沒那麼老的緊跟着頂上。
出于私心,鈴木由紀需要暫時保密「星漿體」一事。
所以在場的人,誰都說不出去。
隻有這時候,他才會真心地說一句——魔術真是個便利的好東西。
記錄:2005年7月■日
具有傳染性的不知名詛咒突然席卷整個總監會及關系密切的家族,年齡在四十五歲以上的成員被逐漸感染。
主要症狀為脖頸出現文字形狀圖案,繼而全身疼痛、肌肉突發性溶解、失明、精神失常、手腳癱瘓、皮膚潰爛——以上症狀不定時、不定向全天發作。
文字形狀圖案消失時,被感染者或死亡,或失去術式與咒力成為普通人。
目前尚未查明詛咒原因,未尋找到解決方案,未找到緩解手段。
真正的封.鎖消息,是一切涉事人員都失去自主思考能力。
距離「鈴木由紀」被暗中看守起來,同時中了不知名詛咒陷入昏迷,已經過了三四天。
總監會已經亂成一團人人自危,自然不會有人顧得上被控制消息宣稱遠在國外的四級術師。
鈴木由紀第二天就用替身人偶擺脫了監視脫離控制,用系統的定位跳躍先去鈴木家查了死亡或失蹤人員名單。
在鈴木家等了兩天,計算過詛咒發作時間和範圍,他緊接着就去确認了鈴木監督的生死。
熟悉的黑色商務車,熟悉的紅框眼鏡,和額頭上熟悉的縫合線。
鈴木由紀隻遠遠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事情大緻始末,通過地圖雙重确認了目标身份。
但大腦裡卻在對先殺羂索,還是先去顯示在地圖上有一段時間沒挪動過的[孵化者]光點那邊陷入短暫糾結。
孵化者沒挪動,說明有值得在狩獵者位置不明的情況下多待一段時間的價值,那位魔法少女預備役具有相當高的資質。
羂索活了千年,有後手讓他被殺一次死不了也未可知。
緊迫程度上,還是第一任務占了優勢。
鈴木由紀不再猶豫地豎立閉鎖結界和避人結界,防止人逃跑也避免無關人士卷進來。
被困住的隻有兩人——施術者,與被捕獲的目标。
看到眼熟的隔絕結界,氣質儒雅的青年面目猙獰的一瞬。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紅框眼鏡,剛準備說話,銀發少年的殺招就已近在眼前。
“放過你的前提,我已經說了吧。都計劃了千年了,讓你再等待五百年是那麼困難的事嗎?”
鈴木由紀落在高聳的石頭上,居高臨下的眼神中多少帶了點個人恩怨的嫌惡。
“我讨厭加班。”他說:“更讨厭返工。”
不巧,羂索兩個都占了。
會為他梳頭的鈴木監督說出的話裡,不應該出現任務目标的意志。
占據鈴木監督肉-體獲取了大量情報的羂索不需要發出聲音,不需要産生交談。
他隻需要死就行了。
小鳥遊擊炮·白鹳騎士的狂轟濫炸不足以讓羂索死亡,加上自動人偶的主要目的也是為了限制他閃躲的位置。
魔術回路生成的魔力在鈴木由紀體内遊走,左肩部分的魔術刻印被單獨激活。
隻有這部分魔術刻印不是通過繼承得來,而是重金買來的殺戮利器。
左手擡起,指尖對準被絲線纏繞、被人偶捂着嘴捆縛起來的第一任務對象。
鈴木由紀嘴唇微動,吐出幾節詞語,構成最基本的魔術詠唱。
從天而降的光柱轟然落地,将整個結界都卷了進去。
大地向下凹陷。
降落的沖擊力已經将範圍内的生物殺死了一次,泛彩的白光緊接着灼熱焚燒起接觸到的一切物質。
那輛黑色的商務車在被光柱壓扁後,又被白光侵蝕着化為粉塵。
除了鈴木由紀,半徑一百米之内的一切物質都被殘忍殺死。
腳下的堅石早已消失,他踩在下凹的土地上,看着附近再無[詛咒師·羂索]的能量波動,卻閃爍起另一個世界支柱的光點。
鈴木由紀回過頭。
身後隔了二十多米,剛剛從咒靈身上落地的夏油傑正收起臉上的驚訝,換上親善的笑。
丸子頭怪劉海向他招招手。
“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