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聞言一愣,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你就算離開依郡,之後還有更多的關卡等着你,你真的以為你們能活着逃出去麼?”
婦人答:“奴隻想換個地方生活,他們要害一個六歲的孩子,奴實在是沒辦法…”
馬車内的人,卻冷笑一聲:“妄想。”
身後突然傳來馬匹的嘶吼聲,馬蹄急促,顯然是快速朝這個方向奔來。
小重一聽,面色一變,“大人,他們追來了。”
婦人聞言一急,又開始啜泣,“公子,奴給您磕頭了,求您救救奴和孩子一命吧。”
安笙皺眉,接受這個燙手山芋,勢必會影響此行。
但她卻是爹舊部的妻子…他能眼睜睜看着烈士的後代,落入這般境遇麼?
“快些上來。”安笙松口。
婦人聞言一喜,“謝謝公子。”
随即帶着孩子上馬車。
可此時卻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婦人一驚,随即看向了安笙:“公子,這是何意?”
安笙對江嶼晚道:“時間來不及了,把手拿開。”
江嶼晚道:“這兩人不能上。”
情況緊急,安笙不想再與他廢話,狠狠将江嶼晚的手掰開。
江嶼晚似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相攔,可安笙的力氣要強他百倍,他隻感受到骨節近乎撕裂的疼痛。
最終母子順利進入馬車,和坐在一邊的江嶼晚面面相觑。
馬車重新開始行駛,婦人仔細打量着,這個頭戴鬥笠遮住面部的男子,總覺得有些眼熟。
可婦人知曉此人剛剛攔截自己,定是不大待見他們,便也不好多說什麼。
馬車繼續前進,可是他們出入城門的通關文牒,隻有三份。
如此一來,他們出入城門勢必會被攔截下來。
安笙思索片刻,便将手中的三份通關文牒分别交于小重和母子二人。
“這是你們三人的出關憑證,你們拿好。”
“公子,那你倆呢?”小重道。
安笙走到江嶼晚身邊竟将人攔腰抱了起來,走到了轎簾外,對小重道:“你先護他們二人出城,我們随後彙合。”
說着輕盈一跳,即刻便閃身不見蹤影。
“娘,這位叔叔是仙人嗎?好俊的功夫!”女子旁邊的小孩看直了眼。
一處密林中,安笙抱着江嶼晚尋了一處灌木草叢,将江嶼晚放了下來。
“你為何救他?”江嶼晚神色微惱:“之前不是說好,你之後得聽我的嗎?”
安笙反問:“我為何不能救他?”
江嶼晚無奈:“你明知道她們會招來禍患。”
“江嶼晚。”安笙冷聲道,“你是不是覺得,其他人都和你一樣自私?”
“什麼?”江嶼晚微微一愣。
“為了自保,就可以抛棄一切,包括自己的親人?”安笙直視他的眼睛,似是在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