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嶼晚垂下了頭,忽的卻又說不出話。
“怎麼?我說對了?”安笙諷刺道。
半晌,江嶼晚才開了口,“你說的沒錯,是我自私刻薄。”
江嶼晚承認他的說法,但是安笙的面色卻沒有半分緩和。
“你不是着急尋你師父麼?為了避免麻煩,多餘的事,不要摻和,我何錯之有?”
“江嶼晚,你怎的這般沒良心?那是安家将士的遺孤!”安笙暴怒,“那是我父親領兵征戰數十年的軍隊!”
江嶼晚道:“那又如何?”
安笙氣笑了:“江嶼晚,你真是不知羞恥。安家軍作為一直精兵部隊,征戰沙場,戰無不勝。可他們卻都悉數葬送在你的手裡。”
江嶼晚不語。
安笙道:“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江嶼晚,你當真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嗎 ?”
江嶼晚淡然道:“愧疚能讓他們死而複生嗎?”
“你!”
江嶼晚看着他臉,忽然笑道:“你若是想看我虛情假意掉幾滴眼淚,心裡才舒服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哭。畢竟你知道的,我最适合演戲。”
安笙眼神對他失望至極,“我果然不該對你抱有期望。”
江嶼晚樂了,迅速從他的語句中挑出重點:“哦?你還對我有期望?說說是什麼?”
“恬不知恥。”
“好了。”江嶼晚不打算再激怒安笙,迅速轉移話題:“我們現在怎麼辦?”
“混出去。”
“什麼?”江嶼晚還沒理解他說的含義,就被安笙拽住了胳膊:“跟着我!”
根據路線來看,江嶼晚發現,安笙打算又重新回到依郡。
隻是路途遙遠,江嶼晚跟着安笙走了一段路,就覺得力不從心。
這人實在是走的太快了。
江嶼晚還想喊安笙慢一點,隻是見安笙并不想理自己,隻好作罷。
他在後面慢吞吞的跟着,差距越拉越大,直到江嶼晚恍惚發現前面的身影停了下來,不悅的看着自己一步步的往前挪。
“我來了,我來了。”江嶼晚盡力加快了步子,終于吃力的走到了他面前,“你走路真快!我現在生病,一點都跟不上。”
安笙嘲諷道:“和生病沒關系吧?你以前不也是如此?”
江嶼晚聞言,眉眼一彎:“原來你還記得?”
安笙意識到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随即繼續向前。“跟緊了。”
江嶼晚極力跟上他的腳步,與他并排,笑盈盈道:“你還當初,在安家梨莊後山,你帶我去賞花,你也像現在這般快!我在後面怎麼叫你,你都不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生我氣了呢。”
安笙:“……”
見安笙不理自己,江嶼晚又自顧自說道:“不過,你人還是非常善良,後來見我走不動了,最後還親自背我下山了,你還記得麼 ?”
安笙臉一黑,“不記得。”
安笙想起當時自己明明想要複習功課,卻被情敵江嶼晚莫名其妙抓去後山賞花,不但拒絕不了,最後還要被威逼利誘讓自己背他下山。
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