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些。“安笙不再與他搭話,自顧自朝前走。
結果沒幾步,江嶼晚又落在了安笙身後。
“哎,等等我。”
誰曾想,下一秒,他步子邁得急了,腳底一滑,便重重的磕在地上。
“……”
趴在安笙的背上,江嶼晚格外心滿意足,“這下你總該想起來了吧,哝,當年你就是這麼背我的。”
江嶼晚趴在安笙背上,胳膊勾緊他的脖子,手上小動作不斷,饒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安笙恨不得當場把人從背上扔下去。
“安分點。”
“哦。”江嶼晚立馬乖順點頭。
江嶼晚一向喜歡調戲安笙,隻是每每逗人發怒之際,又裝作格外乖順的模樣。
勇于認錯,堅決不改的行徑,格外欠打。
江嶼晚的重量很輕,輕到作為一個男子,安笙甚至隻用一隻手,毫不費力便可承受他身體的全部重量。
可當年的他并不是這樣,那時江嶼晚雖然不重,但還算是個正常人的體格,哪像現在,瘦到隻剩一把骨頭,一捏就碎。
适時,二人前方出現四五輛運送貨物的牛車組成的車隊,朝着關口緩慢行進。
安笙立即隐匿身子,觀察車上的情況。
這幾輛牛車均被鎖鍊互相嵌套,由坐在車隊前方的二人驅趕。
牛車遮蓬下運輸的全是大箱的貨物,安笙神色一動 ,腳尖一點,便悄無聲息的跳到了最後一輛牛車的車篷下。
車上有四個箱子,安笙小心打開其中一箱的頂蓋,卻霎時被裡面的東西驚到啞然。
裡面的絲織錦帛,玉石珍珠,金銀器物,竟全是墨國的寶物。
明明不是墨國向皇甫上供時期,為何在依郡卻出現大量的墨國貴器珍寶?
安笙知道,墨國與皇甫并未通商,定不可能是商隊運輸。
唯一一種可能,便是安笙也不想承認--
墨國内部有人與皇甫私相授受。
這輛馬車看起來并不特别,甚至并未标注押镖的名号。
他不知道這些器物,會被運送到何處。
若是落入商販之手,影響不大,但若是落實官宦手中,那便是疾風将起的征兆。
看來必須得在朝廷内部徹查清黨了。
其他兩個箱子同樣都是金銀器物,安笙依樣欲打開最後一個蓋子,卻發現這個箱子已被封死,好不容易打開了一個缺口,迎面卻傳出一陣惡臭。
饒是一言不發的江嶼晚聞見這個味道,也是即刻變了臉色。
用口型輕聲給安笙示意:“裡面有屍首?”
安笙點點頭。
隻是不知為何,箱子裡的東西似乎撞擊到了箱壁,發出“咚”的一聲。
江嶼晚一驚,安笙即刻用手附上了他的唇,低聲道:“别出聲。”
前方駕車的兩人,卻也聽到了身後的響動。
“什麼聲音?”年紀稍大的人,“籲”的一聲,将馬車停了下來。
“不知道,好像是最後一個牛車發出來的。”
第一個人啐了一口:“真晦氣,居然叫我們送這玩意。要是被查出來,可是要掉腦袋的。”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我下去看看。”那人随即直奔最後一輛牛車。
可他到了最後一輛車,看到四個箱子,依舊完好無損的放在車篷内。
并未發現有何異樣。
重新回來,年輕人問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