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實在是尹姿的話太玄乎了，田熾不由從暗喜轉為懷疑，“這麼說，此知音麟兒也會生來就自帶異象？”

“那是自然。即使是谪仙也定與凡夫俗子不同。”尹姿用笃定的語氣勾勒細節，來自史料中的細節，“小公子天生異瞳，左眼瞳色正常，右眼瞳色呈淡淡瑪瑙色。”

其實異瞳的真實原因是遺傳，因為田熾納的這個小妾是胡人。

聽到這裡田熾更不信了，目下他膝下共五子三女，皆無一人帶異瞳，而一妻三妾四房女人也沒一個是異瞳，當然這是田熾不懂隐性遺傳，自己的胡妾即使眼珠與中原人一樣，卻有幾率生下異瞳孩子。

考慮到尹姿畢竟是大星象家尹臯後人，出于涵養，田熾沒有立即中斷話題，而是繼續追問下去：“異象說完。那知音又如何解釋？”

“等麟兒誕下，屆時公子一見方知。”尹姿神秘兮兮道。

夜深席散，門客們各自離席，尹姿也揣着趙荺田熾兩公子的私賞喜滋滋離開樂陵府，小跑着回善悅酒社接小趙政。

此時小花廳遣散所有小鬟，隻有趙荺與田熾二人。

“樂陵君你喜歡這小子，不單是他說書這點本事吧？”田熾呈大字休閑地躺在榻上。

“他長得俊。”趙荺笑笑。

“我信。”田熾搖着腳尖，“樂陵府裡無一醜人。”

“還有……他說話直接。”趙荺頓了頓，沉聲，“本君喜他純粹多智。”

眼波微轉，夾着或遺憾或欣賞的光，随後趙荺緩緩轉向田熾，歎息道：“熾兄你我高處不勝寒，不是已經很少有人敢對我們講真話了麼。”

“是啊，高處不勝寒。”田熾小聲嘟哝語氣裡也是遺憾失望，忽地翻身一下從榻上坐起，踱步到琴案後，輕輕撥了根弦，“幸虧絲弦從不負我們，樂陵君趁興共彈一曲，何如？”

“甚好。”趙荺淺笑，“知音懂我，熾兄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