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個世界的傑森每次在我去找他打遊戲時他都會用一種暴躁中還夾雜着幾分無語的表情望着我,說他不是樂高傑森(他從我這邊知道了樂高傑森的事),而且他也不想去蝙蝠洞,更不想見到老頭子(每次我們打遊戲打到一半時蝙蝠俠都會出現)。他對打遊戲沒什麼興趣,比起這個,他更願意待在自己的公寓裡看書或者打掃衛生。他有段時間沒回來,公寓裡都積灰了。
“但是如果你不去的話布魯斯就會罵我。”我假裝可憐地對傑森說,同時用那種看負心漢的眼神望着他,仿佛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這讓傑森翻了個白眼,他放下手上的書,“難道我去了老頭子就不會罵你嗎?”他說。
“那肯定的,你看看哪次我們打遊戲時他罵了我們,他隻要一看到你就會被愧疚感所淹沒,到時候别說隻是打遊戲,你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都能現場去給你摘……”
傑森:……
傑森:“你成功惡心到我了。”
45
回想起那些事情我歎了口氣,想着如果之後有時間的話,我或許可以去一趟其他宇宙。我有些想念瑪莎的蘋果派了。我愛蘋果派。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個更重要的問題需要想清楚,那就是我現在的人設,雖然我并不喜歡這個——說真的就沒有人會喜歡青春傷痛文學主角,他們太麻煩了——但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世界意識,那就得做得像樣子一些,至少表面功夫得做到位。
而如果像今天這樣崩人設的事情以後必然會再次發生的話,那我或許可以讓一個完全和劇情沒有任何聯系的超級英雄來完成這些事,簡單來說就是披馬甲。
隻要布魯斯他們不知道我和馬甲的真實關系,那麼青春傷痛文學蝙蝠崽的劇本就可以繼續走下去。
就是說,那個新出現的超級英雄和我這個敏感内向,沒事就喜歡哭唧唧的小可憐,小白花有什麼關系呢。
不過話雖是這麼說,但想要創建一個馬甲卻并不是一個隻需要嘴上說說的事。
首先我得思考馬甲的性格形象,那最好是一個和我現在所表現出來的人設完全不相關,甚至可以說是天差地别的形象。這點可以參考布魯斯,單看蝙蝠俠和布魯西誰都不會想到他們是同一個人。
不過仔細想想或許我也可以直接用自己的真實性格,這樣雖然有些冒險,畢竟在和布魯斯他們的日常相處中我經常會不自覺地暴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他們可能會順着這些将韋恩家那個可憐内向的小女孩和新出現的超級英雄扯上關系,但每天光是在韋恩莊園維持人設就已經夠累了,我可不想行俠仗義時還得兼顧一下演戲。要知道我又不是個演員。
其次就是馬甲出現的時間,它是應該像布魯斯那樣每天晚上都進行夜間巡邏,在哥譚市民面前猛刷存在感,還是應該在我出門遇到某些事情時——就像今天這樣——才會出現,拯救市民于水火之中。
如果是前者,那我就得想辦法搬出韋恩莊園,畢竟要知道那個地方雖然表面看上去沒人管,一副誰都可以進的樣子,但實際上攝像頭24小時全覆蓋,哪怕是有隻蒼蠅飛進去布魯斯他們都能知道。
而我又不會魔法、瞬移,入侵攝像頭,隐藏自己行蹤這種事也隻能算是半吊子水平——作為最強,如果我想闖入什麼地方的話根本就沒有人有能力能夠攔得了我,他們隻會統統拜敗在我的拳頭之下,所以我當然也就不需要花時間去學那些對于我來說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雞肋的技能——根本就不可能瞞得了蝙蝠俠。
而如果是後者的話,那我不說每次,至少大部分遇到危險時都恰好有個不知姓名的超級英雄出來救場,這傻子都能看出來問題。
更何況對方還是蝙蝠俠,他自己就因為這件事傳出了好幾次布魯西寶貝其實就是蝙蝠俠的猜測,還是後來他故意作秀,讓記者們拍到布魯西和蝙蝠俠(迪克扮演的)的合照才算作罷。
除了這兩點外需要思考的東西還有一大堆,比如那個超級英雄應該是什麼樣的,她的稱号是什麼,她的過去又發生了什麼,才讓她獲得那些能力…
這些事情都讓我感到頭疼,要知道在其他世界我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煩惱。
畢竟作為一個誠實的人,我很少會向布魯斯,當然我說的是其他世界的布魯斯隐瞞什麼,畢竟這是一件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我已經從漫畫裡知道了他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好人,我不需要對他和其他超級英雄有任何防備。
同時作為最強,我也完全沒有想要掩飾自己的想法。對于我來說到達一個新世界就像是換了一個地方繼續旅行,而你會對你旅行的地方恐懼到甚至是需要隐姓埋名的地步嗎?
至于那些猜忌,懷疑,警惕和利用,都隻不過是旅行中的一環,根本就不需要在意,而且如果實在覺得礙眼,比起想辦法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麻煩,倒不如直接讓那些使自己不爽的人或物消失,不是更加方便嗎?
如果這樣還是不行的話,那我就直接換一個世界。打不起,躲得起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就在我為此而感到苦惱時,布魯斯突然開口,他說要帶我去醫院做個檢查。
這讓我愣了愣,同時轉過頭看向他,問他為什麼。在這之前我雖然想過他或許會說什麼,比如問我對剛剛商場裡發生的事情還有什麼印象,又或者是世界意識,祂現在在所有人眼裡都是一個奇奇怪怪,看不清臉的女孩。
“我隻是想要确保你沒出什麼事情,安娜,”布魯斯說,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用那種愧疚中(他總是喜歡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還夾雜着幾分擔憂地望着我,說,“我很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