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個真正的關系戶也還好,但問題是,溫應不是關系戶,她沒有那個關系。
溫應可以想象到之後自己的生活有多麼水深火熱了。
同事催促着她快換位置,溫應勉強扯開個笑容,收拾了同事走向了談楊辦公室外。
換位置首先要見一眼領頭的上司,溫應進去的時候談楊正在處理工作,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還是其他人領着她去到了該去的位置。
一坐下,東西一放好,溫應就開始接手新的工作。
談楊手底下三個助理,辭職了一個,還有兩個,一男一女,男的陳柯,女的孟河。溫應作為一個剛進公司不久的新人,僅僅隻是聽過名字,也很少會和他們碰上面,雖然說都在一個公司裡頭,可是不同的崗位差之毫厘失之千裡。
她一坐下,立馬就有幾份複印的文件被丢了過來。
孟河敲了敲她的桌子,吩咐着:“複印兩份交給我。”
溫應愣了下,隻看見孟河走回工位的背影,他們兩個人都在忙,忙着處理各種事務,一旦有文件處理好了,便會第一時間送到談楊面前。
溫應一天下來接手的工作是複印,打印,錄入資料。
和之前的工作沒什麼兩樣,隻是之前是大家都喊她幫忙,現在是她是兩位助理的打雜工。
溫應感覺很奇妙。
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溫應去了趟洗手間,才洗着手,就聽見有同事在裡邊說着今天發生的事情,溫應是抱上了什麼大腿,直接搶走了老員工盯了許久的那個位置,前幾天他們都在開辦公室裡另一個小姐姐的玩笑,說周一她就要接替天敏的位置了,小姐姐今天一上午,臉都是黑的。
溫應聽着這些話,心裡想着這件事發生的過于突然,她應該是被穿小鞋了。
為什麼呢?
溫應還沒想到那個關節,回了辦公室,陳柯去取外賣了,孟河還在處理事務,見溫應回來,她擡眼看了溫應一下,吩咐着:“小溫,去幫我泡杯咖啡吧。”
溫應乖乖應了好,轉頭進了茶水間。
茶水間依舊兩個同事坐那裡,他們剛好在講今天的職位調動,他們倒不如其他同事那樣子看不慣溫應,見溫應過來,多了幾分讨好的心思。
溫應應付地笑了兩下,泡完咖啡回了辦公室。
她敲了敲孟河的桌子,示意她咖啡放一邊了,孟河沒擡頭看她,就是點了點頭。溫應剛回自己工位坐下,那邊傳來一聲驚呼,孟河突然起身,手碰到了剛溫應放的咖啡,咖啡潑到了她剛處理好的文件上。
溫應一愣,孟河驚愕的目光看了過來。
還沒兩秒,裡頭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今天都沒有見到過的談楊從裡邊走出,他聽到了孟河的叫聲,發問着:“怎麼了?”
“主管,我……”孟河略顯為難,談楊低頭看去,隻見她桌上的那些文件全被咖啡打濕了,他頓時皺起了眉,“你都進公司多久了?這種低級錯誤也犯?”
孟河聽到這話,直接點了溫應的名,将鍋直往她身上扣:“溫應,你是故意的嗎?”
溫應無辜躺槍,雖然說那咖啡是她放的,但是她也通知過孟河了,自己把咖啡放那裡了,小學生都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擔,怎麼大人還比不過小學生呢?溫應想不明白,開口就要解釋,忽地瞥見談楊辦公室裡走出來的人,她将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孟助理,你這話是說我有超能力嗎?”
溫應本來是想扮個委屈白蓮花的模樣的,打幾張惹大小姐心疼的牌,可當年她冷酷拒絕大小姐的人設和委屈白蓮花的人設明顯有沖突。
溫應當年盡想着自己攻略的積分了,拿下大小姐之後,隻想着趁熱打鐵,人剛上頭,喜歡的情緒在那一刻是最容易轉變成恨的,所以她火速搞定大小姐,離開這個世界。
至于之後的事情?誰能想到她會來個未完繼續。
“怎麼了?”突然出來的大小姐問着。
談楊原本看向溫應的視線又收了回去,他低聲和大小姐解釋着:“沒事,手底下的人出了點差錯,不是什麼大事。”
這确實不是什麼大事,隻是重做的問題,電腦都有備份,偏偏孟河被談楊罵了,孟河又不甘心被罵了。
溫應覺得這個世界還不如之前的校園世界,傻逼也不是沒有,但好歹年紀擺在那裡,傻逼很正常,畢竟年輕。
大小姐點了點頭,沒再過問這裡的事情,和談楊說了一聲我先走了後,大小姐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出去。
她看都沒看溫應一樣,就好像星期五那天糾纏溫應的,帶溫應回家的,給溫應當了一回田螺姑娘的不是她。
溫應也不看她,甚至在大小姐從自己身邊走過的那一刻,溫應是扭過了頭移開視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