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溫應都沒見到過大小姐了,辦公室裡的人說大小姐出差去了,溫應以為伴随着大小姐出差什麼公司聚會帶家屬這事就能過去了。
沒想到大小姐在前一天回來了。
這一天溫應本來還在努力工作要準時下班,大小姐突然上門來找談楊談工作,臨走前還特意走到了溫應面前,提醒了她一句。
“明天公司聚會,别忘了。”她說的不大聲,言語間也沒多少親密意思,就隻是純粹過來提個醒。她一講,對面的孟河立馬湊了上來,十分附和:“對啊,我還蠻好奇的呢,到底什麼樣的人能俘獲我們小溫的心。帶過來讓我們見見呗。”
溫應沒搭這話,孟河這些天來有事沒事就提一嘴她的事情,溫應有了男朋友這件事在她的宣揚下早就傳遍了整個辦公室。
溫應并不在意這種事情,有男朋友可以很好地為她避開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比如聯誼,相親等,她在意的隻是這件事會帶來的化學反應。
現在這個社會,基本什麼需求隻要有錢都能被滿足,租賃男友的服務并不是沒有,在說自己有男朋友之後,溫應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怎麼去圓這個謊。
人撒了謊,為了圓這個謊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時間與金錢隻是其中之一。
有男朋友也不是什麼大事,過段時間分了手就是了,但最近的情況擺明了不能讓她一夜分手成功。
溫應本來是想要租個男朋友的,也想過這麼做可能會惹來大小姐的氣惱,說不定一氣之下會抓着她的手離開公司怒斥她。
本來的想法止于她的銀行卡餘額,以及租賃男友的各種差評。
溫應選擇了在聚會前一夜給自己泡了一個冷水澡。
這樣做的結果是她第二天成功躲掉了公司聚會以及醫院大禮包。
溫應在家裡燒的昏昏沉沉,一大早給公司請了假,怕孟河還要多事,把體溫計的溫度給拍了過去,然後安心睡覺。
她睡了一天,渾身都睡得沒力氣,醒來時聽到了門鈴聲,溫應坐在床上呆了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下了床,她赤着腳走在冰涼的地面上,踮起腳看了眼貓眼,隻看到一個戴着帽子的腦袋,溫應退後半步開了門。
本該在公司的大小姐出現在了她家門口,一臉怒顔的模樣讓溫應忍不住對她笑了笑。
大小姐沒有回她一個笑容,隻是格外冷漠問着:“生病了?”
溫應呆滞地點點頭,哪怕是睡了一覺,溫應也還沒退燒,下床來開門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她點頭完就朝着屋裡走去,剛擡腳沒走兩步,左腳踩上了右腳,溫應摔了個結實。
這一摔,溫應幹脆就不起來了,她趴在地上貼着涼涼的地面,乖巧閉上了眼。
她想這樣子在地上睡,可不見得别人願意讓她這麼睡。
大小姐半拽半扶把溫應從地上抱了起來。
溫應渾身都在發燙,大小姐本就不高興的情緒因為她發熱的身體升到了最高點,将溫應抱上了床,大小姐又拿了溫度計給她量體溫,等了一會兒後,大小姐抽出了她腋下的溫度計,39度2,再燒下去就要燒成個小傻逼了。
大小姐沒猶豫,拍了拍溫應的臉,問她把衣服放哪裡了,溫應睡得迷糊,輕哼着也不應話。大小姐沒糾結,翻了下溫應的衣櫃,随便抓了件外套又去把她晾着的襪子取下。
她半蹲在溫應的床前替溫應穿上了襪子,又把溫應從被窩裡扯出來,給她穿上了外套。
過程中溫應很配合,或許是燒得迷糊了,也不知道睜眼看她一下。
“我們去醫院,你乖乖聽話,聽到了嗎?”大小姐低聲說着,也不管溫應回什麼,她讓溫應的兩隻手勾着自己的脖子,将她背了起來。
溫應在她的背上輕哼着,呼出的熱氣貼着大小姐的耳根擦過,是遠遠高于常人的熱,大小姐不由得走快了一些。
溫應以前也生過病,不過那時候用不着她忙前忙後的,等她發現了的時候,溫應已經乖乖吃了藥上了床躺好了。
人可能是越長越回去,以前還知道怎麼照顧自己的人,長大了就一點都不對自己的身體上心。上次也是,生了病還跑到公司裡。
戚夏很想将背上的人扔下去,放着她燒死不管,可心裡頭又覺得不行,她看見這個人心裡頭就覺得疼,五髒六腑都在暗暗抽痛的那種疼。
她把溫應放上了車,讓她平躺在後座,給她蓋上了毯子後自己退出來去前面開車。
一路上戚夏的車都開的很快,踩着路段的最高時速過的。
一直到醫院,排隊挂号,她扶着溫應坐在醫院的等候椅上,一顆高懸的心才慢慢落了下來。戚夏側目看向靠着自己的溫應,她探出手摸了摸溫應的額間溫度,隻高不低的體溫讓戚夏閉上了眼,另一隻手将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過了會兒,溫應打上了退燒針,醫生給她挂了水,四十分鐘換一袋,一共三袋。
戚夏怕回針,便一直盯着,等袋中的液體快沒了,她立馬喊了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