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畫上了句号。
溫應回到家時室友出門了,今天大概是個安靜的夜晚,去洗澡前溫應先點了外賣,洗完澡出來外賣剛好到了,她拿着手機坐到床上時不時點開大小姐的個人界面又重新關掉。
等溫應吃完了自己的晚飯,她重新坐回了床上。
她不斷敲打着手機的界面,輸入一段字後又删掉重新輸,反複好多次,溫應将手機鎖屏丢到一邊。
她往後倒去,随後将被子一拉,蒙住了臉。
她還沒想好,該怎麼約大小姐。
大小姐辭職了,如果大小姐不主動溫應根本沒有機會再見到她,在這種情況下,隻能溫應自己主動。
想了想,如果換作是溫應被甩了,甩了她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溫應絕對是不會希望她好的。
可……大小姐很奇怪。
奇怪到溫應都有些茫然了。
溫應伸出手,對着光看着自己泛着紅光的手掌心,不行,她可不能再這樣子下去。溫應握了握手,翻了個身将手機摸了過來,兩三下給大小姐發了個消息。
[孟助理說想見你,明天有空嗎?]
充作借口的名字一打出,溫應思考了下又将名字删掉,重新輸入。
[我想見你。]
[明天有空嗎?]
[下午一點,我會在恒喬等你。]
一發出去溫應就鎖了屏。
她已經過了對大小姐死纏爛打的年紀了,對方會發什麼消息,會回什麼,會不會直接将她拉黑,這些事情都是無法想象的,從前或許還會猜想一下大小姐的反應,現在……溫應又看了眼已經黑屏了的手機,她伸出手戳了戳,屏幕亮了起來,主界面并沒有新的通知信息進來。
假如,大小姐來了的話,她要對大小姐說什麼?
溫應在心裡假如了一下,然後坐起身,開始假如明天的情況。
說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她離職的事情吧?然後利用她那顆在職場中被傷透了的心刷好感度那是肯定的吧?
溫應想着,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等第二天迷糊着拿過手機時,她睜開眼發現新的通知信息進來了,除了一些軟件的通知信息以外,夾雜在裡面的還有一條來自大小姐的信息。
隻有簡短的一個字。
[嗯。]
傲嬌的大小姐在分離幾年後走起了高冷路線,溫應看着手機上面的那個字,不由得笑了起來,她起身,息屏再亮,主界面的時間是十二點過十分,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五十分鐘,而她目前的居住地方離該目的地有着三十分鐘的路程。
要命,她是某種可食用的飼養動物嗎?
溫應連忙爬了起來,穿衣洗臉拿包,掐着十二點二十分的點出了家門,然後到樓下匆忙打車。到目的地的時候是十二點五十八分,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兩分鐘。
溫應匆忙推開了店門,與此同時一隻手也伸了過來。
玻璃門上映着的人影讓溫應着急的動作緩了下來,她略顯尴尬,但不敢回頭。
溫應走了進去,後邊進來的人跟在了她的身後,然後一前一後落座。
一坐下,溫應就尴尬地抓起了菜單擋住了自己的臉,幸好菜單夠大夠寬足以将溫應遮擋起來,“你想吃什麼?”
她小心詢問着對面坐着的人。
和她前後腳進店的人單手托着腮,一手随意地翻動着桌上的菜單,目光卻落在了對面那個将自己藏在了菜單之後的人身上。
她一手将菜單翻到了最後,一點一點流逝的時間讓她驚覺現在的沉默對于坐在她對面的人而言或許有點尴尬,意識到這點後,她的目光從對面的菜單上移到了那隻抓着菜單的手上,而後說了句:“随便。”
這是相當敷衍的話,在長達了幾分鐘的詢問後給出的答案。
菜單後的溫應讪讪,她放下菜單,喊來了店裡的侍者。
溫應出來的很匆忙,一覺睡過了早餐和午餐,按理來說現在應該補個午餐的,但她約戚夏出來是談事情的,一堆食物擺在桌上隻看不吃,溫應覺得自己會很心痛。
很心痛的溫應放棄了午餐,點了兩杯飲料。
侍者記下後,戚夏忽然點了份主食,小食,又點了兩份甜點和冰淇淋。
聽着戚夏報菜單的名字,溫應的心微涼,完蛋了,待會吵起來的話壓根就不能吃。
溫應想,自己要專業點,她今天約大小姐出來是來當雞湯的。于是專業的溫應坐直了身體,自帶進來後第一次與大小姐的目光對視,她喊着:“戚夏。”
下去了一會兒的侍者端着甜點先上來,一起的還有大小姐點的冰淇淋。
戚夏往後靠了下,說了句:“先吃吧。”
行吧,民以食為天。
溫應不發一言吃着自己的小蛋糕。
冰淇淋,蛋糕……大小姐明明沒點什麼東西,可她剛把蛋糕和冰淇淋吃完,大小姐點的意大利面就上來了,溫應藏在下面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實是有點餓了,她小心翼翼看了眼大小姐,在大小姐開口前,吃掉了自己面前的那一盤紅色的意大利面。
等點的東西都吃完了隻剩下一開始溫應點的飲料後,大小姐才收回了那一直停留在溫應身上的目光,她抿了下唇,扭頭看向了外頭的街道。
今天的街上并沒有多少人,天氣比較熱,大多數人都喜歡待在有空調的地方而不是行走在烈日之下。
餐廳裡倒是很涼快,溫應喝了兩口飲料下去,戚夏便聽到了她小聲的一聲哈秋。
被冷到了。她想着,但是沒有出聲。
對面坐着的溫應雙手抱住了杯子,杯子裡放了不少冰塊,那樣子直接觸摸雙手會很涼,但她沒有松開手。
她從以前就是這樣子,安靜的時候手裡總是喜歡抱着點什麼東西。
過去會坐在她的旁邊抓着她的手,一副很依賴她,離不開她的模樣。
“戚夏,孟河說……你離職了。”
說話的方式也是,還是過去的模樣,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不敢打擾别人,跟隻受了驚就會躲起來的兔子一樣,可這隻兔子又會在她以為她已經養熟了這隻兔子的時候,狠狠地咬上一口,然後徹底躲藏起來。
戚夏漫不經心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