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安在第一期節目錄制結束後,才慢慢察覺到,阮思宜似乎在有意無意地避開自己。
錄制時期,她雖然表面上依舊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模樣,仿佛一切如常。
但當錄制結束回到家中後,傅如安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阮思宜每一次躲閃的目光,以及那刻意保持着的距離,背後都藏着某種奇怪特殊的情緒。
從錯開的午晚飯時間到夜晚床上拉開的距離,阮思宜對她态度的變化簡直顯而易見。
傅如安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阮思宜好好地談一談。
夜幕低垂,今晚的夜空裡沒有月亮,隻有零星的幾顆星子在閃。
等到她終于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推開家門時,一映入眼簾的卻是阮思宜站在玄關,正推着一個行李箱子要往外走的身影。
傅如安微微一愣,眼神不由自主地深了幾分。
她靠在門框上,靜靜地看着阮思宜,一言不發。
阮思宜顯然是沒有料到她今天會回來的這麼早,擡頭對上傅如安的目光時,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得停頓了片刻。
片刻後,她才有些緊張地開口道:“那什麼……傅姐姐,我接了一份新工作,要去滬市幾天。”
語氣輕松随意,像是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傅如安微微眯起了眼睛,修長的手指扣在門把手上,輕輕的摩挲着。
空氣裡隐隐有一股緊張的氣氛,像是風暴前的甯靜。
她沒有立刻接上阮思宜的話,而是緩緩走近了,目光直直地落在阮思宜的身上。
“這麼急?”
傅如安聲音有些冷了下來,帶着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阮思宜的心中一下子就響起了警鈴,那話裡淡淡的冷意讓她心緒不安。
她故作鎮定地笑了笑:“沒辦法,工作來了嘛。你也知道,我最近事業空窗太久了,終于有個廣告商看上了我的潛力,我也不可能拒絕。”
“什麼廣告?”傅如安輕描淡寫地問道。
阮思宜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尴尬的神色:“貓山王……榴蓮。”
傅如安:“…………”
剛剛還有些僵硬的氣氛似乎緩和了些許。
阮思宜見傅如安沒什麼反應,低下頭,拉着行李箱就準備繞過面前的人離開。
然而,剛走了幾步,她的手腕就被一隻修長的手給扣住了。
力道不算大,卻難以忽視。
“滬市,幾天。”
傅如安的态度柔和了下來,似乎帶着點無可奈何的意味。
阮思宜垂下眼睫,心頭湧起莫名的煩躁與酸澀:“三天。”
三天後正好是《心動信号》的第二期錄制。
她的時間倒是算的一分不差。
一天也不在家。
傅如安松開了她的手。
下一秒。
阮思宜感到自己猛地墜入了一個柔軟的擁抱裡,帶着外面夜晚寒意的外套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服,将溫度傳遞到她的皮膚。
面前的人推着她,将她直直地逼到牆角,直到觸到背後的冰冷與堅硬,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