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今日,他存了心要讓林臻感受到極緻的屈辱,是以,一整夜裡,他幾乎用盡了手段。
各樣的姿勢,他都迫着林臻做了一遍。
天蒙蒙亮時,他才取了林臻口中的帕子,解了她身後的帛帶,抱着她浸過水一般瑩白滑膩的身子去了浴桶中。
原本就不大寬敞的木桶,兩個人同時浸在水中,更顯逼仄,他們的身子,還是交疊在一處。
季濉來過教坊司數次,從來都是讓石竹守在後門外,天亮前必驅車回府,從不留宿,更别提在一處沐浴了。
他也總是以勝利者的姿态,衣冠楚楚地折辱占有林臻,從來不似今天這般荒唐失控。
二人在木桶中相對而坐,林臻口中的帕子雖早已拿掉,但她哪裡還剩半分說話的氣力?
她濃黑的長發垂在肩後,鬓邊的幾縷青絲蜿蜒在她瑩潤的臉頰上,她鳳眸微阖,雙眼迷離地仰靠在桶緣上。
手倏然被人攥住,林臻下意識地圓睜鳳目,清明過來。
季濉就赤身坐在她面前,他寬肩窄腰,膚色白皙肌肉勻稱,這副身軀唯一的缺陷,便是左胸膛上赫然猙獰的一塊傷疤。
季濉上過戰場,也曾沖鋒陷陣,但他所有的傷口都在背部,幾乎無人能在他正面前得手,給他重創。
除了眼前這個女人……
他抓着林臻的手,将其緩緩按在他左心口上,薄唇輕勾,問道:“疼嗎林臻?可你所受的痛楚,不及我的千分之一。”
那顆帶着傷疤的心髒在林臻掌心下蓬勃跳動着,她緘默地未置一言。
他沒打算聽到林臻的回應,話落,便再次将林臻扯進懷裡,在水中作起了惡。
季濉輕咬着她耳際,含糊不清道:“林臻,或許三年前,我就該殺了你。”
林臻仰着脖頸,一抹濕潤自眼角悄然劃入她濃黑的長發裡,隐匿不見。
她忽而想起父親臨終時對她說過的話。
父親不知何時起犯上了頭疾,早在季濉入城前,父親便已被病魔纏身,時常神思恍惚,胡言亂語。
林府被圍的那日,林雲峰在林臻不知情之時便已兀自飲下了毒酒,她得父親召見進入寝屋時,他已奄奄一息。
聽着屋外嘈雜的聲音,躺在榻上的林雲峰忽而眼眸發亮,似是回光返照,他問道:“是……是初兒回來了嗎?”
林臻透過紗窗瞥了一眼外面守着的層層甲兵,将手攥得很緊,“是,他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不知從何時起,父親便時常眉頭緊皺,臉上陰雲密布,好似總有無窮無盡的煩擾折磨着他。
但那日,她卻從父親臉上看到了欣慰滿足的笑容,這使她愈加憤懑,朱唇緊咬,她開口道:“父親……”
她想要說,他是回來了,可他是來要您的命的。
到嘴邊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一雙冒着青筋的大手覆在她白皙柔軟的拳上。
林雲峰呼吸困難起來,他緊緊攥着林臻的手,艱難地一字一句交代着他生命最後的話語:“吾兒仁孝……今日起……為父将玥兒與初兒……一并——”
“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