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思考了一下:“這真說不準呢,宿主。”
系統安慰沈梓玉:“沒事的呢,哪天真被毒死了,宿主直接出局,謝謝惠顧下次光臨,逢年過節大吉大利。”
沈梓玉:“……”我謝謝你。
外面候着的太監尖着嗓子喊道:“聖上駕到。”
屋内的侍女們跪了一地,沈梓玉一邊咳嗽一邊掙紮着起身,她剛掀開被子,一雙大手就阻止了她的動作。
來人就是内侍口中的聖上,這東靈國的如今的掌權人——沈嶽居。
他容貌俊美,年歲沒有在他臉上留下風霜,反倒賦予了他更加沉穩的氣質,常年居于高位,即便沒有刻意施壓,也不自覺流露出威嚴。
“玉兒不必起身,好好休息。”
沈梓玉本來就打算做樣子,如今更是心安理得地躺下了。
俊美的中年男子坐在她床前,給她掖被子,眼神溫和,姿态很是關心,兩人之間父慈子孝,氛圍和諧。
可是沈梓玉卻能看見他頭上50的好感度,天可憐見得,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女兒,好感度還沒旁邊跪着的奸臣侍女高。
“系統,這個入場環境是不是太過惡劣了?我感覺所有人都有可能害我,哪天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樣還能妄想稱帝?”
她企圖和系統打商量,就算不能改變,來個保命技能也行。
系統苦口婆心:“宿主的環境已經夠好了,你這具身體一母同出的哥哥,在宮鬥中被廢了太子之位,還失去了雙腿,已經坐了兩年輪椅了。”
沈梓玉:“……?”
“雖說這個時代女子繼位難了點,但這個性别對你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保護呢?”
沈梓玉:“……”好有道理。
沈梓玉用袖子捂住嘴輕聲咳着,她眼尾泛紅,推拒着沈嶽居,“父皇怎麼來了?女兒惶恐,怕過了病氣給父皇,不若等女兒病好,再去拜見您。”
沈嶽居低聲笑笑,拍了拍她的被子:“無礙,這些天政務繁忙,沒來看你,已經是父皇的失職。”
兩人又寒暄了好一會兒,沈嶽居這才問道:“玉兒為何前幾天會突然跌入水中?”
沈嶽居了解這個女兒,先皇後在世時把她教的溫婉又與世無争,性格膽小怕事,單憑她自己是絕不會去那危險的池子邊嬉戲。
這宮中争鬥比之朝堂有過之無不及,但後宮幾個女人都有不可得罪之勢力,他身為帝王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暗中權衡幾方。
昨日剛從邊關傳來大捷報,霍中奉率大軍擊退了敵國。霍大将軍的妹妹,也就是先皇後早逝,留了一雙兒女在宮中,一位廢腿,一位落水。
如果沈嶽居這時候不做表态,寒的是将士的心。
平日裡任由那群女人胡鬧也就罷了,這件事無論是哪一方做的,沈嶽居都要替沈梓玉主持公道。
沈梓玉原本想誠實說自己沒看見,但轉念一想,這不就是送到眼前的,一個鏟除有威脅的人的機會?
她低下頭,泫然欲泣,咬着下唇,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
他眼眸深沉,循循善誘道:“說出來,父皇都會為你做主。”
“是,是聞彌公公。”
跪着的宮女内侍們心中駭然,聞言将頭埋得更低,此話一出屋子裡靜悄悄的,其餘人大氣不敢出。
聞彌聽到這話錯愕擡頭,他跪着往前兩步:“公主,公主,您是不是記錯了?奴才冤枉啊……”
他擡手就想扒上沈梓玉的被子,突然被随聖駕而來的侍衛壓在地上,他大叫道:“我是冤枉的,我那天根本沒見到公主,許多人都能為我證明的!公主,你……”
沈嶽居天子威嚴盡顯:“放肆,你在說五公主說謊不成?拖下去杖斃。”
他掙紮着,一直朝陛下求饒,不見兩個主子心軟,自己小命不保,在最後一刻惡态顯露:“沈梓玉,你摸着良心問問,我對你如何?你居然這麼污蔑我,你如此做法,終會遭報應,你将來會在這吃人不眨眼的皇宮裡,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
沈嶽居沉着臉聽完聞彌的話,覺得杖斃還是輕了,一個奴才敢如此以下犯上。
沈梓玉在他的兒女裡雖然不算受寵,但畢竟是他的血肉,可見聞彌背後的人沒把皇權放在眼裡。
他要去查探聞彌背後是何人,給沈梓玉留下一句”不必在意奴才的話,好好調養”,便匆匆起身而去。
此時無人注意,床前的桃煙跪着,低着頭表情看不真切,身體在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