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沈梓玉的視線,霍中檀矜持颔首。
“哇,好厲害啊!我也想去看!”沈梓玉異常興奮。
霍中鵬給了老爹一個眼神——我就說吧,她肯定想去。
霍中奉看向幾個年輕的孩子,也欣然同意:“如果五公主殿下去,将士們會很高興。”
“那需不需要由我準備第一名的頭籌?”沈梓玉考慮了一下,畢竟她是公主,身份尊貴,由她來給獎勵更加能激勵人心。
霍中奉自然答應:“可以。”
霍中鵬雙眼發亮,“真的嗎?那無論是什麼我都要拿到手。”霍中檀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視線一掃,“别忘了之前是誰拿到的。”
霍中鵬不服,“雖然我馬術不及你,但也進步很大。”之後他又小聲嘀咕,“某人上次已經拿過一次,這次不會還想拿吧?”
霍中檀嗤笑,絲毫不受道德綁架的影響:“各憑本事。”
霍夫人看着兩個拌嘴的兒子,捂嘴笑。自從沈梓玉來了鎮北将軍府之後,他們有了更多的天真少年氣。
沈梓玉忽然說:“我的侍衛也能參加嗎?”
飯桌上刹那間安靜下來。氣氛沉默片刻後,霍中奉問:“是你帶回來那個齊軒國的奴隸嗎?”
沈梓玉點頭,“是他。”
“可以,但……”霍中奉後面的話沒說完,沈梓玉明白他的意思。
這些将士中不乏有兄弟被齊軒國的士兵殺害的,也說不定這裡面有殺掉攜玉親人的人。若是以蹴鞠為名鬧出矛盾就不好了。
一邊是自己的将士,一邊是公主侍衛,霍中奉這個鎮北将軍在中間也難做。
沈梓玉微笑:“沒事的。正如大表哥所說,各憑本事。他若連這都解決不好,不配當本公主的侍衛。”
沈梓玉這話是有磨練攜玉的意思,霍中奉知曉其意,也就由他們這些小輩去了。
*
翌日,一行人到了演武場。
這處是城郊的一塊空地,面積十分之大,能容下幾十萬軍士,專門供将士休憩演練。此地樹木遍布,中間是磚壘起來的空地,約莫有十畝地。密密麻麻的士兵在演武場中向公主與将軍問好,聲音震天,氣勢浩大。
場地已然提前布置好,沈梓玉和霍中奉的位置處在全場視野最佳的台子上,與比賽的平地有一定的水平和垂直距離。
他們閑聊片刻,霍中檀、霍中鵬、攜玉三人去換擊蹴的衣服,在下方場地就位。十來個士兵騎着馬在起跑線上等候,這邊準備妥當的三人也都過去。
攜玉一席勁裝黑衣,上馬之時,他手上的青筋顯現,胳膊肌肉線條凸起,這下能看出,此人真有習武功底。
霍中檀上了他旁邊那匹烈焰紅馬,動作一氣呵成,立于馬上身姿挺拔,灰色的身影自帶氣場,那張臉不苟言笑,清冷矜貴。
再再旁邊,便是紅衣的霍中鵬,少年年歲不大,姿态張揚,端得是意氣風發。
烈陽之下,沈梓玉處于羅傘的陰影中,端起茶盞慢慢喝茶。
她細品茗茶,賞俊美男人。
生活之樂不過如此。
許久沒出聲的系統适時提醒:“宿主,别忘了你的任務。”
沈梓玉:“哎呀,在做了,在做了。”
敲鑼的将士一聲令下,比賽正式開始。
開場便情況激烈,攜玉和霍中檀并争第一,分不清誰先誰後,霍中鵬和另一個将士跟在他們後邊,緊緊追逐。
沈梓玉“咦”了一聲,“舅舅,那人是誰?”
霍中奉看向她所指的方向,“那是曾經的軍中副将之子,方騰進。那孩子很有拼勁,也十分好鬥,是可塑之才。”
沈梓玉慢慢分析這評價,問道:“為何是曾經的副将?”
霍中奉語氣平靜:“副将死在了戰場之上。”他的視線随着攜玉,話語一頓:“你這個侍衛,和那個殺死副将的人長得有幾分相似。”
觀賞台下的方騰進俯身駕馬,他手中的缰繩與趕球杆幅度很大,眼神如狼,目标明确,死死盯着攜玉。
霍中檀超過一衆人,紅馬躍居第一,深灰色的身影在最前方尤為顯眼。
沈梓玉驚歎感慨,瘋狂鼓掌:“大表哥真的很厲害!”
霍中奉将手邊的糕點推給她,對這話很受用,沒人會不喜歡别人誇自家兒子,但面上不顯:“檀兒精通馬術。”
下一瞬,攜玉驟然發力,從另一邊超過霍中檀,黑色的身影如利劍,勢如破竹。
霍中奉也難得眼露欣賞,目光一錯不錯,“玉兒,你這個侍衛很好。”
沈梓玉也是真沒想到,她從沒有見過攜玉的真才實學,現在直觀體會,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
比賽已經接近尾聲,攜玉第一,霍中檀與他差半匹馬距離,方騰進落在他們後邊,霍中鵬不遠不近,追不上前面三人也甩開後邊衆人。
就在這時,方騰進用力甩杆,他的球脫離地面,飛起來正中前邊攜玉□□的馬。
白馬被打到腿,頓時瘋狂跑動,攜玉心下一驚,緊拽缰繩。旁邊的霍中檀最了解,他當即勒馬,馬匹速度慢下。
方騰進在終點之處一舉超過兩人,奪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