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喜歡睡覺哦。
一整個人癱在松軟的床上,享受溫暖的日光和久違的甯靜,期間什麼也不想,夢到的壞事也不用擔心成真。
工作的時候我可以當卷王。
休假的時候,我就是一灘爛在沙灘上的海蛞蝓。
翻翻書、看電影、去劇院看話劇,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
我果然是個無聊乏味的beta。
——
就這樣慢慢過了半個月,我的心情好了點,休假也結束了。
按照行程表,我要去拍綜藝了。
——
我上綜藝的事自然瞞不過陸庭。
出發去機場的當天,我在保姆車車位上看見了陸庭的車。
司機站在車邊,為我打開車門:“遲先生,陸總吩咐我送您到機場。”
車内還坐了一個人,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骨節分明的手搭在腿上,聽到開門的聲音看過來,因為是非工作時間所以沒有戴眼鏡,鼻梁挺拔、目光沉沉。
我像腳下紮了根一樣立在原地。
喬姐走過來,往車内掃了一眼:“既然陸總親自送你,那我就不……”
喬姐事務繁多,不能陪我去藻藍省參加長達七天的節目錄制,跟我一起去的是助理小王,他在機場等我,喬姐此行隻是為了送我去機場。
我悄悄拽了下她的袖子,用眼神表達我的不情願:姐,不要抛下我一個人。
于是,喬姐在征求陸庭的同意後也上了車,坐在副駕的位置。
去機場的路上,我們一行四人都很安靜,誰也沒開口說話,氣氛古怪。相信如果我沒有拉上喬姐的話,氣氛會更加奇怪。
後排,我和陸庭分坐一邊,中間像隔了楚河漢界。
喬姐一路上從後視鏡向後看了我倆好幾眼,目光隐含疑問和擔憂,我隻低下頭裝鴕鳥,權當沒看見。
車開的很平穩,平穩得讓人昏昏欲睡,低着頭,我迷迷糊糊地想:
這個陣容,好像父母送小孩上學哦。
爸爸媽媽去上班,我去幼兒園~
——
睜眼時我才發現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而我的頭,此時正靠在陸庭的肩上,他的座位也從後排最右邊換到了中間。
我的頭應該壓在陸庭肩上壓了很久,因為我靠着的那塊面料已經皺了,而且我的頭離開時,他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肩。
我有些心虛,讪讪道:“謝謝。”
陸庭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很平靜地換了話題:“到機場了。”
陸庭跟我一起下了車。
休假半個月,說起來我和陸庭也有半個月沒見了。
在車上看的不明顯,這會下車,我才發現陸庭好像瘦了些,薄皮配上頂級骨相,越發襯得容色冷峻了。
他的嘴唇動了一下,想說些什麼,卻克制住了,最終隻像個朋友一樣祝福:“玩得開心。”
“嗯。”
我從他手裡接過行李箱,期間碰到了他的手,有點涼。
我的良心蠢蠢欲動,覺得應該也履行朋友的義務,提醒道:“秋天到了—”
陸庭的目光随着我的話沉甸甸地落在我身上,他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幾乎凝為實質,讓我壓力倍增。
想着睡都睡過了還怕什麼,我一橫心迅速說完了剩下的話:“你多穿點别感冒了。”
說完後,我沒看陸庭的反應,在他下一步動作之前拎着行李箱一溜煙跑了。
——
四個小時的飛行後,我和助理小王落地棱海市,一座臨海的小城。
《七天七夜2:緻遠方的朋友》選擇了棱海市下面的一個小島作為拍攝地點。
今明兩天的修整和拍攝先導片後,後天包括我在内的六位藝人就要踏上小島,并在那裡度過七天七夜。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羨慕起身邊呲着大牙樂呵的助理小王——在我辛辛苦苦島上打工的七天裡,小王沒有什麼工作,可以公費旅遊、快樂地躺在酒店裡吹空調。
好羨慕。現在轉行做藝人助理還來得及嗎?
——
節目組派來的人在機場接到了我們,把我們接到了酒店。
一下車,陳導已經在門口等着了,表現的很熱絡:“遲老師,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