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香疑惑:“這身體還能騎這麼快的馬……”
芝香看見李添志往這邊走,止住話頭,朝他颔首緻意。
謝發發瞧見李添志很是開心,他人很好,為了照顧她說話都慢慢的,郭師理另外三個親信或多或少讓發發有些局促:陳岱太過沖動憨直如炮仗;藥可總給她帶禮物,卻熱情地過了頭;趙海之則是個笑面虎,總是欲言又止。
謝發發朝李添志揮揮手,大方地展開點心的油紙:“知敏大人,請吃。”
李添志撚了一塊芝麻薄脆:“夠了。”
“怎麼隻拿一塊?還有很多。”謝發發又朝前遞了遞。
李添志搖頭,把芝麻薄脆丢嘴裡匆匆嚼了:“夠大方了,隻是等會兒有事要忙,吃多了人便倦怠,留着你練字時當零嘴。”
“練字有什麼好吃的,隻想着趕快結束。”謝發發草草合上包裝紙,嘟着嘴說,“舅父不知怎麼回事,最近讓我學習地越發頻繁了,我腦子不好他難道唔知?”
李添志哭笑不得:“知識是很重要的知道嗎?拳頭練的再強,至多傷數十人,你自己也是血肉之軀,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
謝發發聽見讀書便頭疼,忙轉移話題:“剛才出府那個穿狼裘的可是樓鏡台?”
“你消息快的。”李添志沒追着教育她,配合她答,“是他。”
“他之前從沒來過我們府中呢,他好了?聽說他一直病弱。”
李添志看一眼芝香,似有所指地說:“當着瘸子不說短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回頭見着他可不能說。”
謝發發聽說過樓鏡台很多次,這是一個隻存在于穆衛口中的人,似乎用溫柔謙和完全可以概括他,可掠過的那一眼,明明匆匆,那種鋒利和俯視感卻異常地清晰。
這種反差感不由得讓謝發發好奇,她問:“他人怎麼樣?”
李添志實話實說:“也是匆匆一瞥,排場蠻大。”
謝發發還想再問,藥可匆匆跑來,嗓門很大:“下蛋呢李知敏?快來呀,找你半天了。”
李添志應一聲,朝謝發發歉意一笑,提袍追着藥可進了郭師理的書房。
芝香問謝發發還去送點心麼?謝發發說不必,舅父定然沒空了。
再說藥可,他還真的有了特别發現。
“巡邏南順城街的崗哨不是會經過二成集市嗎,我正問劉五郎有無可疑人員,旁邊就走過去一個男子,能給人香個大跟頭,我就給他叫住了。”
藥可渴壞了,狂灌了幾口水才接着說下文。
“他中原口音,說是做山珍和皮毛生意,問了幾句沒什麼異常,看了文牒也沒什麼毛病,他說他住在豐茂客棧,我遣人去問,還真住在那裡。”
李添志疑道:“那你是查出什麼了?”
“掌櫃的說這人極愛幹淨,常常叫侍童洗涮衣物,我又去城裡的幾個山珍皮貨行問了,也有這麼個人,大丈夫不拘小節,我又仔細想了想,此人膚淨無須,聲音也不似平常男子......”
“二刈子?”李添志猜測。
“差不多,此人很大幾率是宮中的太監。”郭師理搓搓下巴上的胡子,“太監看不住尿,喜潔和熏香都是為了遮蓋尿騷。”
“朝廷有人沉不住氣了?”李添志反過手掌輕輕橫切,“我們可要拿了他?”
“不必,盯緊他。”郭師理攤開手,“我倒要看看背後的人能翻出什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