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之無語:“你動腦子啊,誰讓你不好好吃飯?到了關鍵時刻腦子就不轉帽了,這就證明姑娘們的房間把房梁藏起來了,上面說不定有夾層啊!”
李添志騰地站起來:“我現在就去。”
趙海之按住他:“大家夥兒正吃飯,你不累也讓兄弟們歇歇,你碗裡還那麼多面,再不吃泡脹了,這時候糧食不能浪費,快吃淨。”
李添志坐下,快速地嗦面。
趙海之撚起蘿蔔片當零嘴吃,邊嚼邊說:“我跟你是發小,有些話咱倆私下說,阿岱到底怎麼回事兒?你最近和他說上話了麼?”
“昨兒見了,我昨夜搜城,遇見他在街上抓馬,就打了招呼,咱倆各自都忙,沒時間扯閑篇兒。”
“将軍的态度,你感覺到沒。”
“你說城樓上那事兒?我那天沒在,到底什麼情形?”
趙海之環顧四周,聲音極輕:“他攔了将軍的箭,擱你,你攔嗎?”
李添志囫囵吃完面,開始啃火燒:“咱們效忠将軍,都是跟将軍出生入死過的,他要做咱們就幹,攔個屁。”
“穆大人剛死的時候,咱們說巡邏和布防可能洩漏了,我知道這時候不該懷疑兄弟,但是廢太子在城裡,阿岱的身份就敏感了。”
“他先前是老節度使的傳令官,四舍五入是廢太子的人,我知道。”
趙海之歎氣:“藥可現在還昏迷不醒,天天靠參湯吊着,你可得保護好自己。”
李添志瞪他一眼:“說這些不吉利的。”
“上次将軍跟我說,要我和你保護好夫人和表小姐,聽起來總不是那麼個意思。”
李添志撇開筷子:“拿命保呗,說好了,我倆至少得活一個,不然誰兌現答應将軍的承諾?”
趙海之重重一搡李添志:“說我說的不吉利,你自己不也說的這麼起勁兒,都活着啊都活着。”
李添志被逗笑了:“走,幹活!”
“幹什麼活?”
“找夾層啊,今天最後期限,我不得跟将軍交差麼?”
趙海之翹起二郎腿,笑吟吟地攔住李添志:“兄弟,我看你是忙昏頭了,将軍讓我們嚴查雁芷樓是為什麼?”
“不想廢太子之事外傳。”
“那不就是滅口,雁芷樓有蹊跷你我心裡都清楚,但是我倆不得方法,恐怕再給我們兩天也找不到這個密道。”
李添志咬着牙說:“那就拆了雁芷樓,我不信還是找不到。”
“有個簡單的方法,你聽不聽?”趙海之得得瑟瑟地賣起關子。
李添志罵道:“有屁快放,我交不了差,你看我受罰還開心啊?我最煩你有話不直說這點。”
“死人是最穩妥的,我們燒了這雁芷樓,他們在不在樓裡,咱們自然不就清楚了?”
趙海之得意洋洋:“我這主意好不好?”
李添志笑道:“還是你主意多,就按你的辦,如果燒完也不見人,我就是把盛京城翻個個兒,也把他們找出來。”
趙海之提高了嗓門,放聲道:“咱們撤出雁芷樓,樓裡賊人仍在,來把火把她們烤出來!”
這場火熄滅的時候,天已黑了,整理火場拖出了二十四具焦屍,除去關押着的李二牛,仍有七人下落不明。
李添志小時做過仵作學徒,後面才去參軍,他大緻檢查了幾具焦屍,都沒有掙紮痕迹,燒得非常均勻,氣管等呼吸部位也沒有明顯的煙塵燒灼痕迹。
“怎麼樣?”趙海之問道。
李添志用衣擺擦拭切割過焦屍的匕首,收回靴邊:“燒之前就死了。”
趙海之表情凝重:“被殺了?能看出來死因麼?”
“那要拉回去仔細檢查。”
李添志讓手下把焦屍們擡上推車,運回将軍府,好給郭師理交差。
趙海之踩在廢墟上:“多半是少了的那幾個人幹的,雁芷樓是真有大秘密。”
“會是和兀室勾結麼?”
“不會的,那他們就不會這麼悄麼聲地走了,将軍那天過來,他們就該趁機會動手,他們沒有,反而趁将軍會面的時候跑了,多半是江湖中做人命生意的,不想驚動官府罷了。”
“那就這麼算了?”
“要看将軍有沒有心思處理他們,你先複命。”
有馬蹄聲傳來,晉一未等馬停穩就從馬鞍上翻下來,将一個紙卷遞給了趙海之。
趙海之展開一看,表情放松不少,李添志拿過一看,上面是清平邸店老闆按了手印的供詞,這個李二牛确實在他們那裡打過工。
在廢墟中翻找的晉二也沖過來,對趙李二人行禮:“将軍,尋見密道了。”
趙海之攬住李添志的肩膀:“看見沒,這就叫好事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