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少在彤雲喝酒,知道有些酒保的性子沒有對待客人時那麼好。
李閑這個傻白甜也不知道是怎麼在彤雲帶了這麼多年還完全不知道這些事,聞言憤憤不平道:“太過分了吧,怎麼能這麼對同事!”
左時寒和祝饒都很平靜,死後會化出鬼墟的鬼,生時的經曆必然有不尋常之處,職場欺淩可以說是普通到不值一提的情況了。
他們不覺得那段記憶會和鬼魂的執念挂鈎。
“鬼墟暫時安靜下來了。”被左時寒抱在懷裡的木生隻露出一個腦袋,嘴巴一張一合,“要是那個調酒師就是鬼墟的主人,回答出他的問題界石就會出現了吧。喂,封師,如果問你要點什麼酒的話你點什麼酒?”
祝饒摸了摸下巴:“Aurora Jungle-Juice吧,顔色很美。”
木生探出頭看了一眼:“酒單上有,那就點這杯吧。”
李閑滿臉震驚:“喂喂這樣真的可以嗎?一點思考都沒有?也太随便了吧,剛才回答錯問題他可是差點殺了我!”
“慢慢找線索很麻煩啊,既然已經有簡單的辦法了為啥不用。”木生說,“酒單上的酒也不是很多,一個一個試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吧。”
祝饒贊同:“這個鬼墟的主人很弱小,确實不用花太多心思。”
……弱小?
想到把他吓得差點尿褲子的無臉人,李閑目光有些呆滞。
左時寒一句話都沒說,但他已經把手伸向了酒單。
……
砰砰。
靈也蹲在門前,擡手敲了敲門。
他的另一隻手拽着那個自稱叫唐文微的男人,男人此時狼狽地仰躺在地上,把撲到他的身上的女人撕下去。
唐文微哭喪着臉:“你就不能把她徹底弄走嗎?”
“反正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也就黏人了點,幹嘛費那功夫。”靈也說。
他是不會承認他不動手的原因是因為男人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好玩的。
唐文微欲哭無淚,他就是來酒吧喝喝酒,順便約約那啥,你情我願的招誰惹誰了,來到這麼一個鬼地方。
某個包廂的門突然被撞開,唐文微看着湧出包廂門的無臉人,驚恐大喊:“又來了,他們又來了!”
靈也道:“别吵。”
唐文微依舊在鬼哭狼嚎。
靈也皺眉:“我思路都要被你打斷了。”
唐文微扭頭去看他:“這門打不開嗎?”
“擰不開。”
“那要不你讓開我把它撞開?”唐文微覺得自己體型和力氣都還行,雖然靈也之前表現得很厲害但怎麼說這也是個一米四左右的小孩子。
“這件事情不重要。”靈也眉心的皺痕越來越深,很不解道,“我不應該會弄錯呀……可是,這個鬼墟怎麼會這樣呢?”
最前面的無臉人已經要撲上來。
唐文微快崩潰了:“你說的東西我一句話也聽不懂啊!”
靈也松開唐文微的衣領,男人後腦勺直接砸在了地上。
“哎喲!”
唐文微眼前一陣發黑,似乎有一道墨迹從他眼前劃過。
在他并不清晰的視野裡,無臉人毫無征兆地融化了,化為黑水落在地上。唐文微艱難地爬起來,一邊捂着後腦勺一邊茫然地看着地闆,地闆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他再次看向靈也的時候,發現靈也的手中多了一根毛筆。
小孩也不關注門了,他将糾纏着唐文微的無臉人摁在地上,面無表情地将毛筆點在無臉人眉心的位置。
“晚來了一步啊。”靈也不悅道。
……
“長島冰茶!”李閑剛開始喊完名字會抱頭蹲在地上,現在已經敢站在原地眼皮都不眨一下了。
他算是明白祝饒為什麼會說鬼墟的主人弱小了,因為對在場的人和人偶來說,是真的很弱小啊!
除了他,都是大佬。
李閑已經麻木了。
偶線輕易将近身的一切鬼怪切成碎片。
調酒師恢複正常的時候,李閑就知道又一個回合結束了。
剛開始李閑覺得自己被迫進入這個地方是真的慘,現在他覺得被反複試答案的鬼墟更慘。
他正要念出下一個名字,卻被左時寒制止了。
李閑茫然地看向左時寒。
“不用試了。”左時寒低聲道。
幾次過後,他已經證實了心中的那個猜測。
李閑不解:“咋啦?”
“界石,已經不在鬼墟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