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羽書根本拿人沒轍。
翌日,喻羽書提着裝有剛出爐熱騰騰的蛋糕的精緻盒子,捧着提前預定好的花束來醫院看人。
卻隻見到了被留下的、空無一人的床鋪,被打理整潔的單人病房,窗外希冀陽光蹦跳在床褥上。
喻羽書腳步頓住。
給人打電話也沒接。
他隻得轉身,去櫃台詢問值護士具體情況,被如實告知是病人自己一大早辦理的出院,半夜剛打完既定配藥吊瓶,就兀自跑上跑下庫庫給自己辦手續簽字,把剛剛成年的身份證“啪”得一下拍櫃台上。
說出院就出院,人說跑就跑了。
醫院還沒來得及回收病房,房間内擺設并不亂,被蓄謀已久的少年提前整理的很妥帖。
床頭上很顯眼地留了張便利貼。
喻羽書走過去揭下來,上面手繪着滿滿當當占據了紙張所有空間的愛心,正中央并排寫着姚盞年和他的名字,兩個名字中間夾着“長”出的相互拉着的兩隻小手。
喻羽書徹底沒了脾氣。
他把手裡本來打算用來哄孩子的東西暫時放在了病床旁邊桌子上,又把畫風抽象的手繪紙條小心折疊,塞進了自己的錢包透明夾層裡,與他跟姚盞年唯一的一張合照照片重疊在一起。
然後,從另一個夾層裡,抽出來了兩張飛機票,掏出手機拍照給,開始編輯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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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雪,開始隻是零星在空中稍微幾點。
等姚盞年從警局門口出來,昏黃路燈樹梢上,悄然擔在上頭的片片簇雪壓低裸枝。
【我接到精神類工具使用提醒才趕回來,你幹嘛啦?】
姚盞年時常察覺系統突然就不見了,雖然喊它倒也會回信,然後像今天一樣這般姗姗來遲。
但不像之前,因為任務早就完成,現階段隻是來送姚盞年回家的,順便不放心幫忙盯梢一段時間,防止出現蝴蝶效應導緻兩個人在無限世界的兢兢業業功虧一篑。所以日常天天閑得無聊躺屍看霸總小說吃零食,實在不行就來騷擾他一下順便給他出點馊點子。
“……沒什麼,用來從之前小叔公司偷東西的那人那裡打聽了點消息。現在事情發展走向跟我知道的完全不一樣,有點害怕,有種想要的東西始終抓不到手裡的感覺。”
姚盞年出門時候隻是稍微刮了點寒風,沒想過會下雨,毛衣外隻披了件秋季長風衣。
他臉上難得沒什麼表情,斂着眸縮着脖子,下半張臉埋進高領口裡,妥協地系上扣子,雙手塞進口袋裡。
這邊離回家也就六七公裡,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關機了,姚盞年才想起來,因為最近不經常看手機,大概是耗電耗幹淨了,他也忘了要及時充電這回事。
不抱希望的翻了翻身上,姚盞年本來也沒有随身帶幾張零錢的習慣,打不了公交車,他幹脆沿着路邊慢吞吞地走回去,尋思反正動一動好歹還暖和一點。
【放寬心,雖然我本統不在,但其實都在後台幫你盯着呢,咱小叔日常行迹醫院公司家三點一線,真有什麼不對勁的人或者地方我第一時間就帶你趕過去了,不用這麼緊張。
哪怕事情走向跟上一次不一樣,你也不隻是上輩子的你了呀,更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個我,别再鎖着眉頭啦,這一世我保證不會再出任何岔子!
你實在不放心,萬一的萬一真有非自然的特殊情況,我,我就去我們老闆的辦公室糾纏我們老闆,抱着他大腿跪着哭着求他插手幫忙,懲罰頂多就是被扣掉大半年充電電池的事,莫得問題。】
姚盞年沒忍住笑出了聲:“……好吧,你們老闆人真好。不過,你給我當個任務系統怎麼天天不見……呃,統。”
【我們都搭檔多少年了,我多沒用你又不是不清楚。而且,我這叫放養式戰略,你跟咱小叔歲月靜好的又沒什麼矛盾,我當什麼瓦亮瓦亮的大燈泡。
——喏,這些是我方才在隔壁世界線那搶的喜糖,給你和小叔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