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夥伴弄丢了,我要去找他。
——仁王雅治
從來沒有在意過他來曆的加布,如今突然開始詢問他的信息,這似乎成了一種信号。
幸村聽後隻是輕眨了下眼,這些天他們看似默契,卻從不說“廢話”的相處,這并不是正常的“收養”狀态。幸村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心中自然懂加布是什麼意思,隻不過他還以為對方不會問這個問題。
東方有很多國家,加布一直沒有開口問,所以幸村也沒有主動提及。
“我是日本人,加布先生有去過嗎?”幸村很快回神立馬抛出一個問題過去。
他怕加布會問到一些他無法回答的問題。
比如為何他畫技精湛法語标準會在法國街頭流浪?又比如他的父母,他的家庭……這些幸村統統都無法回答。
在幸村姑且算作前世的地方,他小時候根本就沒有到過法國。
所以他現在就是憑空出現,身份來曆皆不明的人,他不能将自己的弱點公開。
“聽說是個島國,有機會我會去看看的。”加布說完站起身,一把将畫架袋背在身後,話鋒一轉,說,“走,我帶你去補充一點作畫工具。”
其實對于畫畫,幸村更想要一柄網球拍,但是現在他就是一個“負擔”,沒有任性的條件。
很快他們就從文具店裡補貨完成,加布看着手上的餘錢,自己留下50歐元,其他的全遞給了幸村。
“小孩兒,這些錢你拿着,你小包裡的速寫版就送給你用作謀生。”
邊說着,加布收起臉上不忍的表情,将錢塞進幸村的衣服口袋中,嘴邊的話不停,好像生怕幸村打斷或者質問他,“這段時間據我觀察,你很聰明,也有能力,我相信就算你不跟着我你也能夠活下去。”
幸村很配合的沒有多問一句,聰明如他,不會不明白加布舉動的用意。
對方不問他的來曆,不問他的出身,其實是怕羁絆太深,想斷的時候斷不了……
“謝謝您,加布先生。”
謝謝您在寒冷的雨夜救了我一命,隻是現在我還無法回報您的恩情。
加布聽後正在整理幸村衣領的手一頓,最後用力一攬,将幸村抱入懷中。
“旅店的房間我續了三天,你沒有身份證明,要盡快找到能遮風避雨的地方。”
“我走了,你要活下去,小幸村!”
這是加布唯一一次叫幸村的名字。
話落,隻見加布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入人群,看背影顯得有些落荒而逃。
被抛棄的幸村并不怪他,加布自己過的就不如意,能夠給自己一個過度的時間,他已經很滿足了。
幸村看着加布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看一眼偌大的天空後,向着電話亭走去。
拐角處加布偷偷注視着幸村離開,“跟着我你永遠都是流浪兒,希望離開我之後,你能遇到一位好心人收養,願主保佑你!”
幸村來到電話亭,踮起腳尖加上手臂的長度可以夠到電話。
嘀嘀嘀。
幸村快速輸入早已爛熟于心的号碼,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輸入的電話是空号,請查證後再播……”
“空号?”幸村心中一涼,仁王轉學立海大是國中的時候,現在他并不在神奈川。
所以,幸村撥的這串号碼,是幾年後仁王家的号碼,至于手機,仁王現在應該還沒有屬于自己的手機。
想通之後,幸村重新輸入一串号碼再次撥了過去。
這次很快地,電話那邊就被接通了。
“摩西摩西,幸村宅,我是幸村精市。”
唰——
聽到熟悉的聲音,幸村終于不再淡定,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
幸村、精市!
其實,他早該料到的。
“你好,請問您是?”
對面的詢問還在繼續,幸村就聽到了另一個熟悉的隔着電話都很感受到慈祥溫柔的聲音。
“精市,是誰打來的電話?有什麼事情嗎?”
“我也不清楚,對面還沒有回話。”
奶奶!
法國的電話亭下,幸村默默在心中喊出兩個字,良久,就在對面快要挂斷的時候,幸村終于壓低聲音回了一句:“抱歉打擾了,我打錯了。”
說完,幸村快速挂斷電話,轉身靠在電話亭上,仰頭閉上雙眼,将一切情緒掩蓋。
他早該猜到的,早該猜到神奈川有另一個幸村精市。
嘟嘟嘟——
神奈川的小幸村聽到電話裡的忙音,并沒有過多在意這件平常的小事,抱着爺爺送的網球拍,開始了今日份的練習……
日升月落,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
與此同時,大陸的另一邊,日本南方的某所幼兒園中,仁王在一陣“咿咿呀呀”聲中醒來,看着周圍十幾個小蘿蔔頭整個人愣在原地。
不過一會兒,仁王立馬開始打量四周,看到黑榜上方“XX幼兒園”後,瞳孔緊縮。
他不是應該和幸村在回國的飛機上嗎?為什麼再次睜開眼睛,他是在自己小時候就讀的幼兒園裡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