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往前狂奔,當然,他們的期望也沒有被辜負,陸續有人被白繩纏了進去。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有些疑惑,悄然走近洞口,撿起了一片巴掌大小,白得幾乎透明的鱗片。
神色一變,大喊道:“快快快!都往後退,不要靠近那個洞口!”
可還沒喊完,就又有幾個幸運兒被白繩纏了進去,神色看上去異常興奮,還帶着大大的笑容。
仿佛洞裡有什麼美妙的東西等着他們。
而跑得最慢的那些人此刻也反應過來情況不對,迅速向後退去。
————
洞内,一陣碰撞聲過後,白繩又伸了出來,不過這次,它拽了個空,開始不停向周圍摸索。
那些退到後面的鬼祭師看清那條白繩的模樣後,都睜大雙眼,滿臉驚恐狀。
那哪是白繩,那分明就是一條布滿鱗片的尾巴!
而那白繩沒有成功套到人,似乎是生氣了,自己蹿出來尋找食物。
那些幸存的鬼祭師眼睜睜看着一條極粗的白色巨蟒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擡頭對上泛着幽光的蛇目,控制不住地向後退縮。
“退什麼退,不用怕!”黑衣人站在他們的身後,冷喝道。
那些退縮的腳步猶豫着停了下來,可随即,位于最前方的鬼祭師就被冰冷黏膩的蟒尾纏住雙腳,硬生生被懸在空中。
那粗大的蟒尾拽着那個人用力一甩,極為狼狽地撞到了牆上。
下一瞬更為凄慘,那人“噗”地吐了口鮮血後,就像一攤糊在牆壁上的爛泥,慢慢地滑到了地上,隻有進氣沒有出氣。
剩下的鬼祭師當即就要四蹿逃走,那黑衣人又惡狠狠地開口:“今日誰若是敢臨陣脫逃,君上可知道此刻發生的一切。你們就算回去,恐怕也隻會被逐出愁空山。到時,你們的麻煩可就接踵而至!”
這句話一出來,他們就被鎮住了。
可不是嗎,平日裡耀武揚威,作惡多端,四處結了不少的仇恨,那麼多雙眼睛都盯着他們呢?
若不是那些人找不到愁空山,怕是早就群起攻之了。
至于愁空山,顧名思義,是鬼祭師的聚集地,烏煙瘴氣。
隻有那種走投無路、愁緒紛飛的人才可見到,進去後先得通過試煉,方可修煉邪術。
通過試煉的人已然都是窮途末路,心裡早就埋下仇恨、惡毒的種子。
而愁空山恰好便是讓他們内心陰毒的種子逐漸萌發,然後茁壯成長的沃土。
話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那些人本就惡貫滿盈,所修煉的術法更是詭奇古怪,泯滅人性。
因此才會被人喊打喊殺,過上暗無天日的生活。
所以能成為鬼祭師,必是什麼魑魅魍魉、三教九流之徒。
而那愁空山也是鮑魚之肆,藏污納垢!
那些鬼祭師着急忙慌地喚來古曼童,在他們的命令下,那些古曼童悉數撲向巨大的白蟒,不過片刻,白蟒就被密密層層的古曼童們圍住攻擊。
許是古曼童尖銳鋒利的指甲刺痛了巨蟒,它仰着腦袋拼命地撞擊牆壁,血盆大口吐出手臂粗細的芯子,涎水四處亂飛。
可古曼童感覺不到疼痛,那點傷害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會切中要害。
被甩出去,又爬起來,甩出去,又爬起來,這樣反反複複好幾次,靈蟒徹底大怒。
索性直接将所有的古曼童都纏在一起。
它“嘶嘶”地叫着,蟒身如同轉動的齒輪,越勒越緊,連帶着那粘稠的黃色屍油都好似快要在白蟒的表面凝成一層厚重的膜。
反觀古曼童,即使被勒得“咯咯”作響,卻還是張牙舞爪,手胡亂地向外抓着,嘴裡“咿咿呀呀”嘶吼着。
白蟒赤紅的雙眼透着森森的冷氣,鱗片也忽開忽合,尾巴“啪啪”拍動着地面,仿佛在昭告衆人,它很生氣!
蟒身一圈圈越繞越緊,将古曼童包裹得嚴嚴實實。
随即又張開嘴巴,四根尖銳的獠牙滴着涎水,看向了對面的一衆鬼祭師。
鬼祭師想到剛才黑衣人說的話,硬着頭皮沒有逃跑,站在那裡,與白蟒對視,腿顫抖如篩糠。
“怕什麼,别忘了我們還有……”
話還沒說完,身後就傳來一道邪佞之至的聲音:“呵,鬼祭師就是鬼祭師,偷偷摸摸慣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被我們靈蟒吓得戰戰兢兢,真是弱不禁風。”
說完還“啧啧”兩聲。
秋槐序也聽到這聲音了,面上一喜,如釋重負般露出笑容。
隻要是住在秋山的,無不會飲秋河之水,所以,幾乎秋山的每個人體内的蠱蟲都被壓制,雖然不少人身手也不錯,可終究是已經遭到反噬,若正面對上無懼疼痛的古曼童,最終受傷的,怕也隻能是她的族人。
所以,秋槐序放出靈蟒就是在賭,賭秋靈籁和秋景和當中的任何一個人能夠趕在靈蟒被收服前趕回來。
所幸,她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