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靈籁聽到這個聲音,心底是說不出的失望。
原來……
不是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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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您感覺如何?”秋春提着一個木制飯盒,走進秋靈籁的房内,有些擔心地詢問。
可後者卻像沒事人一般,抖動一下受傷的肩膀處,證明自己身體已無大礙。
本就隻是被古曼童的指甲抓傷而已,侵入身體的毒也輕松被他的本命蠱化解,加之最近他母親整日藥膳不斷,那日受的傷早就好了。
倒是秋春見此,怔了一下,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秋靈籁也沒有理會,漫不經心地用手敲打着床榻邊緣,冷白的腕骨露出一截,手指修長,隻是本該光滑的手背卻是有幾道極小的疤痕,想必是煉蠱時不小心被毒物傷的。
秋春笑夠之後,便幫秋靈籁将所有的菜品從木盒中拿出,一一擺好,才順勢要出去。
秋靈籁似是想起什麼,身子向前一傾,坐姿散漫,嘴角噙着一抹讓人看不分明的笑意:“秋立與你‘花定情‘了沒?”
秋春聽到這句話,神色有些懊惱:“還沒,那個木頭可是要氣死人。”
“還沒?”
“是啊,前幾日去尋主上回來後就怪怪的,我當是被宛國的溫婉女子迷了眼,也就沒再貼上去。”
秋靈籁微微一笑。勸慰道:“無礙,我看有戲,畢竟你們二人從小長大,且都是我的暗衛,接觸的機會多着呢。”
秋春聞言緊蹙的眉頭也松了些:“也是,時間還長,不急。那少主您先吃飯,我先出去了。”
秋靈籁颔首,緩緩地站起來,走到桌前坐下來,看着滿桌的珍馐,有些不滿意地撇撇嘴。
這才離開幾天,他就有些想念先生……做的時令美食。
“食歲谷“當真是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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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籁,你這傷都好了,怎地還整日悶悶不樂?”
秋槐序一天天地盼着自家兒子趕快好起來,可傷是痊愈了。這人,竟像魔怔了般,看向他回來時的那個方向。
她不免有些心急,以為是落下什麼病根。
可問了巫醫,巫醫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說:“少主肯定沒落下病根,我信我的醫術。”
秋槐序心裡悄悄“呸”了一聲,大罵庸醫,轉身就走了。
好巧不巧,正好趕上回來的秋景和,一臉的風塵仆仆,看到她,當即一臉憨笑,手裡提着些什麼連忙跑過來。
秋槐序懶得給他好臉色看,派去找秋景和的侍衛秋立那日回來後竟說他尋了一圈,沒看到主上。
往日照她的性子,一定會刀子嘴豆腐心地将秋立痛罵一頓,責怪他不好好找人。
可她見秋立臉色發白,不自主地咬着唇,雙手也微微發顫,她心想,她罵人難不成這般可怕?
當即拍拍秋立的肩,心平氣和地對秋立說道:“無事,下次記得用尋味蠱找人,那樣更快。”
不過這小子的體格何時這般健壯了?
拍下去,竟還有些咯手,看來平時沒少下功夫,随即看向秋立的眼神中滿是贊揚。
可秋立并沒有發覺,他的眼神緊張不安,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擡頭,聽到秋槐序的話,連忙點頭。
見狀,秋槐序揮揮手,讓秋立先去休息,且告訴他,先不用管尋主上的事情。
這不,苦苦尋找多日的人,自己回家了。
秋景和含情脈脈地看向秋槐序:“阿序,你愛吃的糕點。”
秋槐序偷看一眼,果真是!
可還是故作不關心,冷聲開口:“那日秋立去尋你,為何沒尋到?”
秋景和有些茫然地摸摸頭:“尋我?我沒發現尋味蠱啊?”
秋槐序聞言,罵罵咧咧地接住糕點,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隻剩秋景和站在原地,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也沒做什麼事又惹阿序生氣吧?
正在原地發愣時,就聽見幾個族人圍在一圈叽叽喳喳讨論着什麼,他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悄悄靠近,準備偷聽,正好那幾人說得正熱火朝天,根本沒注意到有人過來。
“聽說這次鬼祭師來犯,多虧咱們少主。”
“對對對,我聽秋春說呀,當時少主可是一拳抵了好幾十雙手呢!”
“當真?”秋景和适時地插進去一句話。
“你還别不信,聽說少主還煉制了不少新蠱,威力可大,那些鬼祭師徹底沒了還擊之力,死狀極慘。”
“那是他們活該,那些惡心玩意兒還對夫人口出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