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想不起來了沒關系,我們回家慢慢想。”
舒母今日特意換了方便動作和提東西的深色運動服來接女兒出院,摘掉了平時戴的首飾,生疏但利落地為女兒收拾病房的東西,收拾好後背起女兒的包包,提起女兒的日用品小箱子,攙扶着女兒走出病房:“寶貝慢點。”
家裡保姆許阿姨見狀忙說:“舒總我來我來,箱子給我,包給我。”
舒母推手:“不用,我可以,寶貝出院,我想親力親為。”
舒芋是個面容五官極其漂亮的女生,漂亮得隻消瞧過去一眼,就讓人屏住呼吸、難以移開視線,仿佛隻是遠遠觀望一眼,都能叫人聞得到她身上的幽香,隻是她此時面色有些發白,神情也很冷清,給人疏冷的距離感。
她同母親穿同款的白色運動服,身形修長優美,長發随意在腦後用鲨魚夾夾着,兩縷碎發垂落臉邊,病房門打開的瞬間,穿堂風吹過,女生臉邊碎發浮起,有一種清冷又輕柔破碎的美麗。
“謝謝媽媽。”舒芋說。
舒母忽然間眼眶就濕潤了,摟着舒芋的腰,貼着舒芋的額說:“還能聽到寶貝叫媽媽,真好,寶貝以後都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嗯。”
好友白若柳從走廊對面走了過來,女生一頭極帥短發,穿白色短袖T,帥得叫人分辨不出性别,她戴耳釘,拿着一沓單子邁着兩條大長腿迎面走來:“阿姨,我已經辦好出院手續了。阿姨您怎麼又哭啦?人家一天三頓小燒烤,您一天三頓小眼淚兒啊?”
舒母擦着眼淚啐道:“好讨厭的嘴,去去。”
白若柳走到舒芋面前,左看看她、右看看她,左晃右晃好像在看個傻子:“寶貝,還記得我是誰吧?”
舒芋淡淡地從她身前繞過去:“我隻是失去了三年的記憶而已,不是變傻了。”
白若柳追上去攬她肩膀:“三年記憶可不是小數字,裡面包含的記憶太多了。寶貝我跟你一塊長大,你什麼事我都門兒清,但你支付密碼我可真不知道。其他的,你要是哪裡記憶錯亂了,随時來問我。就算不知道的,我也能給你編出來。”
舒芋冷淡:“你們Alpha平時都沒事做嗎?我住院期間,我媽一天三頓小眼淚,你是一天三頓惹人煩,你是轉業當護工了嗎?。”
白若柳“啧”了一聲,回頭喊:“看沒看見阿姨,您寶貝女兒的嘴更讨厭!”
舒母哭笑不得:“一個賽一個的讨厭!”
白若柳指指舒芋又指指自己:“而且是‘我們Alpha’,你剛剛說得好像你病了一場就變成Omega了似的。”
一邊心道,要不是有位Omega漂亮姐姐天天求她過來看舒芋,她才懶得過來看舒芋呢。
舒芋可是天生的超強S級Alpha,即便大病初愈,仍是強得可怕,隻要她釋放出強勢壓迫性的信息素,别說Omega,連Alpha們都會來俯首聽命,哪裡用得着她來照顧。
“哎喲,見面就吵嘴,你們呀,”舒母笑着打圓場,好像剛剛吵嘴的人沒有自己,把小箱子遞給白若柳,“柳柳,你幫阿姨拖這個,别吵了啊。”
白若柳輕哼一聲,提着箱子挽舒母,瞥着舒芋說:“行吧,我就勉強看在阿姨的面子給你點面子,讓着你點。”
無聊,舒芋冷漠地收回視線,卻突然停步。
她回頭望向身後的走廊,那裡空無一人,隻有盡頭的窗開着一個小細縫,輕柔的風從那邊傳來,她隐隐約約聞到了稀有玫瑰花般的香氣,順着呼吸進入她身體裡,熟悉又陌生。
舒芋戀戀地望着身後,久久不能回神。
好似如果回了神,那些曾經熟悉的東西就會立即煙消雲散,讓她再也找尋不到。
“怎麼了,寶貝?”舒母問。
舒芋轉過來,緩緩低下頭,撫着碎發掖到耳後,輕輕搖了搖:“沒事。”
隻是剛剛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忘掉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那個人好似曾刻在她骨頭與血肉裡的人,是她發了瘋也想保護的人,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她都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她直覺那個人此時應該在她身邊,但此時卻沒有。
“可能是外婆吧,”舒芋輕道,“有點想外婆了。”
舒母輕歎着拍了拍她:“可能是外婆保佑你留下了這條命,還舍不得你去那邊陪她。好了寶貝,回家吧,晚上給外婆上柱香。”
“嗯。”
幾人走到轉彎去乘電梯,一位穿同款白色運動服的女人從剛剛的走廊盡頭走出來。
她遙遙望向舒芋剛剛停步的方向,目光留戀深情,嬌媚的雙眼裡含着清晰的淚光,輕輕眨眼,淚珠墜下,在她美麗無瑕的臉上留下晶瑩淚痕。
她與舒芋不同,舒芋的漂亮帶有不容Omega直視的疏離冷淡,她是美得迷人,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她靠近她,她身上的香氣可以勾走每個Alpha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