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起,風入奧古蒂斯。
一戶殷實的人家,已經點燃了壁爐,擠在火焰旁的小孩們,仰着紅紅的臉蛋,唱起了聖歌。
家中的男主人坐在沙發上,正點着煙鬥,翻看報紙上刊載的新聞——
“光明祭将至,帝都各大教堂将在本周内免費為所有信徒治療疾病。”
“審判庭将進行公審,歡迎所有市民前來觀看。”
“有邪徒混入奧古蒂斯,請各位市民盡量減少外出。”
看到這,男人抖了抖報紙,莫名地感到了一絲寒意,他想到了二十年前,火刑場上的慘叫。
這時,女仆抱着衣服從爐邊經過,她輕輕地咳嗽了幾聲,便匆匆上樓。
哐當——哐——當——
街邊晚歸的工人從井蓋上跑過,帶起了一連串的響聲,突然,他猛烈地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感受到胸腔的火辣痛感,他難受地彎下身,卻碰到了懷中緊緊捂着的面包。
工人立刻想起,他的家人都還守在漏風的家裡,餓着肚子等着他帶回面包的場景。于是,他用力吸了口氣,重新奔跑了起來。
“咳咳咳。”
“咳咳咳。”
男人就這樣一邊咳嗽,一邊往家裡趕,等到他終于看清家門前,對着自己招手的妻子時,他連忙從懷裡掏出一串黑面包,要遞給對方。
然而,就在妻子的手即将觸碰到空中的面包時,臉上還帶着笑容的工人,毫無預兆地倒在了地上。
砰——
一把黑傘在無盡的黑影中撐起,執傘的林琛,眼中的墨色漸漸褪去。
黑暗的血脈依舊在嗡鳴,但他已然壓下了這份失控的獸性。
他不是好人,但也沒有扭曲到想要平白殺害他人。同樣,他隻是凡人,受不了被人供奉。
于是,他用聖火傳達了叫虛靈們散去的信号,又把它縮回火種的狀态,便準備撤離。
然而,就在此時,他才發現,此時的深淵之眼,已被一圈堅固的靈性牆籠罩,牆根之下,已經有稀疏的菌絲冒出。
魔物?
林琛取走了幾根菌絲。
半晌後,他的身形在千裡之外顯露。
萬籁無聲。
夜風輕吹,高高的野草搖曳着,蒼茫的曠野裡,林琛捏碎了一枚傳喚的符咒。
片刻後,一道身影匆匆趕來,在林琛面前躬身,謙卑道:“大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他正是另一位以花色牌為代号的黑暗信徒,K。
“通知J,他可以回來了。”林琛道。
然而,K的頭顱卻垂地更低了,他說:“大人,奧古蒂斯在半小時前封城,您暫時回不了帝都。”
“發生了什麼?”
“瘟疫爆發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