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們班長沈瑞來了。”
“小聲點,人家可是學生會主席,是老師捧在手上怕化了的寶貝,你們可小心點,别被他抓到公報私仇。”
“啧,原來男同都喜歡這種類型啊,真想知道是怎麼喜歡上的,惡不惡心?”
這一群富二代冷嘲熱諷,嘴上說着小心點,實際上音量非常大。這麼說,就是故意讓沈瑞聽見的。
沈瑞剛好從教室外走進來,他個子極高,步子走的很穩,背挺地筆直,整個人的氣質讓人挪不開眼。
沈瑞的五官極為端正,劍眉星目,薄唇白齒,下颚線明顯,簡單來說就是眼睛、鼻子、嘴巴長得都剛剛好,給人沉穩可靠的感覺。
沈瑞穿着常年不變的校服和三年如一日的鞋子,版型非常一般的校服,在沈瑞身上搖身一變,透露出很特别的氣質來。偏偏他生得好,少年氣重,顯得與其他男生格外不同,比如他這種走出去叫男高中生,别人隻能叫高中男生。
沈瑞在他們身邊經過,沒有投來任何一個視線,徑直離開了。
無視就是最好的回擊。
瞧,這群富二代當場就變臉色了。
“拽什麼拽。”
“耳朵聾了?”
以富二代為首讨厭沈瑞的人除了羅文懷以外,還有李子莫等人。不過,羅文懷嘲諷歸嘲諷,讨厭歸讨厭,不會像李子莫那群人一樣煩人。
他們的家世算不上低,對于他們來說,沈瑞這種窮人根本不配進入他們的圈子,因此看沈瑞哪哪都不順眼。
加上舊恨,現在更是落井下石。
當初他們一群人大搖大擺來到學校,遲到了。
沈瑞負責檢查,他們讓沈瑞放水,沈瑞不放,他們就記恨上沈瑞了。
而羅文懷,他純粹不喜歡沈瑞,覺得沈瑞死裝。
還有一個羅文懷不想承認的原因,他發現,明堯對沈瑞的态度,很不一樣。
有時候,明堯對沈瑞無意識間露出的眼神,太明亮太熾熱了。
活脫脫對方一個小迷弟。
以前羅文懷絕對會落井下石一番,但明堯非常不高興,會不理他,沒敢說什麼,内心倒是高興。
奈何他們無法引起沈瑞心中的波瀾,沈瑞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們。
更别說,他們可不敢跟沈瑞動手。
沈瑞就是一條瘋狗,學校把沈瑞當金疙瘩護着,不會包庇他們,甚至會找到他們的父母,狠狠給他們一頓教訓。
心思繞了一個彎,李子莫立馬湊到羅文懷面前:“羅哥,你不是說要找跟沈瑞表白的人?”
李子莫容貌平平,個子矮,甚至可以說面相過于兇惡,路人感很爛,但他家世不錯,舔起人來不要臉,羅文懷不怎麼讨厭他,但絕對談不上喜歡。
“是啊。”羅文懷心不在焉。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到時候扒出這個人,一定要盤問一下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居然能看上沈瑞。”李子莫憤憤不平地說。
“急什麼。”羅文懷回神,啧了一聲,“要查不簡單,學校到處都是攝像頭。”
李子莫一聽這話,滿意了,一臉谄媚:“還是羅哥給力。”
“這群人真過分。”明堯跟系統說話,心裡很不高興。
沈瑞怎麼這麼慘,被他這種變态盯上就算了,還要被這群富二代欺負。
06:【主角總是要曆經波折的,要不然怎麼能成為主角?】
“什麼道理。”明堯不高興了,“誰說主角就一定要曆經波折。”
06換個角度:【挫折都是暫時的,這群人隻是嘴上說說,不敢真動手動腳,後續還有夏銘冉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不用擔心。】
【夏銘冉今天很快就到了,主人您忍忍。】
等夏銘冉到了就好了,明堯對自己說。
放學後,明堯躲在一家奶茶店,偷偷觀察來來往往放學的學生,終于鎖定目标——沈瑞。
沈瑞依舊穿着校服,背着黑色書包往學校外一個人離開。他走的方向人比較少,明堯立馬跟上,偷偷摸摸地藏住自己,掏出相機一邊咔咔拍。
沒想到吧,他幹炮灰還是在行的。
沈瑞貌似沒察覺,步子如往常一樣,沒有回頭。
天還沒黑,明堯打算拍幾張照片,等天快黑了就等司機接他。
明堯跟着沈瑞拐來拐去,周邊的建築逐漸變得狹窄、高聳逼仄,環境也從幹淨整潔變得髒亂。
這片區域像城市中的廢棄的角落,與前方的高樓大廈距離沒有很遠,差距卻如雲泥之别。
這大概就是沈瑞居住的貧民窟城中村了。
沈瑞自從父親賭博後,便一個人出來住了,小小年紀還未成年,沈瑞隻能在不入流的地方找到落腳點。
明堯腳步一頓,不打算跟到第一個巷子深處。
可能會引起沈瑞的注意力。
話說,沈瑞走這麼快?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明堯和沈瑞保持有一定的距離,眼見人跟丢了,他怕遇到危險。
天快黑了,他該讓司機接他了。
明堯剛轉身,隻見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站了一個人,正靜靜看着明堯。
——正是沈瑞。
明堯的心髒都快停了。
待看清人後,明堯才松了一口氣。
沈瑞上輩子一定是隻貓,要不然怎麼一點腳步聲都沒有。
還有,沈瑞什麼時候走到他後面了?
明堯确定,他眼睜睜看着沈瑞進了巷子,過了好一會才跟上的。
想想也是,沈瑞因為家庭的原因行事謹慎,家裡的賭狗父親欠下高利貸,家裡沒少被人找上門,換他也得警惕性十足。
這麼一想,明堯覺得自己更變态了。
沈瑞低頭,靜靜地看這位跟蹤自己的男生,臉上沒什麼表情。
從出校門起,這位男同學一直跟在他後面,不知道想做什麼。
作為班長,沈瑞當然認識明堯。何況明堯的臉蛋和黑色長頭發太過于标志,學校獨一份。
何況,明堯本身就讓人印象深刻。
明堯常常在位置上睡覺,活躍度并不高,但存在感極強。隻要暴露在班級中,必然是焦點。
沈瑞經常聽到同學私底下讨論明堯,喊他班花。
那些同學,對明堯有一種說不出的态度,總是忍不住看他。
明堯總是戴着口罩和帽子,低着頭,不喜歡與人對視,更不喜歡說話。安安靜靜的,似乎跟隐形人沒區别。
但你隻要注意到他,就無法從他身上挪開視線。
一種很奇怪的魔力。
假如有老師點到明堯回答問題,明堯必然會收到同學們毫不遮掩的目光。
但明堯給他的感覺,與那群富二代并不相同。
“明堯同學?”沈瑞的臉色略帶驚訝,很快他的表情恢複成淡淡的樣子,語氣也淡淡的,“請問你跟着我,有什麼事情?”
沈瑞個子高,這樣的視角對明堯來說,像居高臨下地詢問。
喜歡的人在面前,明堯絞緊手指,鎮定自若,晃了晃手上的相機,低頭說:“我就是随便走走。”
明堯這樣子像犯了什麼錯誤,可憐兮兮的,以至于讓沈瑞有種在欺負明堯的錯覺。
但實際上,沈瑞早就發現他被人跟蹤了。
隻是對方顯然沒有惡意,靜悄悄地跟在他身後,雷打不動地跟到巷子,就停下來了。
沈瑞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也許是富二代的好奇心,又或者是富二代兒戲的賭約,打賭輸了來找樂子也不足為奇。沈瑞想。
明堯戴了口罩和帽子,卻不知道本身就是惹眼的存在,這些打扮并不能遮蓋他的容貌,反而讓人更好奇。
沈瑞看着乖乖認錯甚至惶恐到手足無措的男生,扔下一句話:“這個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快點回去吧。”
在那個班級上的人,家境都差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