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加錢。”

莫德雷德對傑森豎起一根手指：

“這活兒你不請我吃一頓讓我滿意的飯下不來。”

傑森對莫德雷德豎起大拇指：

“仗義，事成以後必有重謝。”

在笑聲漸息之後，傑森好好考慮了一下今天晚上要不要再給蝙蝠俠的夜巡加點料。

之前是為了躲蝙蝠俠，他打算把莫德雷德帶回去以後再自己去處理一些事情。

可是現在蝙蝠俠也撞見了，大戲也開場了，不帶着新夥伴領略一下哥譚風光就不太說得過去了。

況且以莫德雷德透露的能力，怎麼也算是一個丐版超人，他今天cos一下世界最佳拍檔不好嗎？

“我控制了一批哥譚的□□，并且接手了某個人的部分勢力，在我們這裡，如果不每天去敲打敲打是不行的。”

傑森大緻給莫德雷德科普了一下哥譚的情況，那天坐在一起看電視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了：

不是說現代社會大體上還算和平嗎？之前在羅馬尼亞是聖杯戰争，搞得那麼劍拔弩張也就罷了，怎麼這城市裡還槍林彈雨的？

哦，原來這裡人才輩出，那沒事了。

“我家老頭，如你所見呢，是一個蒙面義警。可能在你們那個時代，像他這樣的騎士會受到人們的擁戴，但是在現代，盡管不少人也感謝他的幫助，可更多人都是擔心他作為一個法外私刑者，把矛頭對向自己。”

男人提及這些事情時有些不易察覺的憤慨，但是莫德雷德能夠看見那跳躍的火苗。

“他主張的是不殺原則，哥譚的法律也沒有死刑，那些惡貫滿盈的家夥被送進瘋人院，又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我以前大概也沒有想過這樣做，對普通人公不公平，他們生活在這樣混亂的地方，隻是像一個人一樣活着就很困難，還要随時遭遇難以想象的災難。”

傑森自嘲地笑了笑，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胸膛，他能夠感覺到強韌有力的心跳。

“很多危險的超級反派我都可以容忍他們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們許多曾經也是這些苦命人中的一部分，在傷害他人之後依舊是這些群體的代表。”

“可是，如果一個人真的殺死了另一個人，他的靈魂是不是需要用來償還代價呢？”

“我沒法判斷其他人是不是該死，我隻深刻地，堅定地，每日每夜的都期盼一個人的死去，也許這樣的我已經被上帝所厭棄。”

“哈，去他媽的上帝吧，那個人連待在地獄都是一種優待！”

莫德雷德十分好奇，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能夠讓傑森表現出這樣的情緒，那種火焰流淌在他的血液裡，灼燒他的神經，撕扯他的靈魂。

可是傑森沒有再說下去，他好像又釋然了，沉默了一會兒，笑着問道：

“怎麼樣，想要深入了解一下我的城市嗎？”

莫德雷德咧嘴一笑：

“我搞不懂你那些仇啊怨的，你隻需要告訴我摧毀什麼就好了……”

“那麼……”

傑森重新套上了面罩，檢查完身上的裝備，給武器裝滿子彈。

他看向窗外，此刻的哥譚仿佛擇人而噬的野獸，蟄伏在黑暗中，冷硬的建築線條在月光下靜谧，恰恰是危險的前兆。

另一邊，蝙蝠俠的身影在城市的上空不斷出現又消失，紅羅賓的聲音在長久的靜默後從通訊器裡響起：

“B,紮坦娜聯系不上，按照她留下的信息，應該是被魔法側的麻煩事情纏住了，沒有什麼危險，可是……”

蝙蝠俠知道他的助手在擔心什麼，剛剛跟他打了一個照面還生龍活虎的兄弟，轉眼就宣稱自己命不久矣，而按照對方的說法，能夠了解問題的人現在“正在通話中”。

“……我們得帶他回去，他需要一個全面檢查，B，我們可以使用更柔和的手段，不能傷害到他。”

蝙蝠俠沒有回應，他出現在持刀混混的驚呼裡，又在沉悶的倒地聲中離開。

“布魯斯！不能再等了，今天阿卡姆的那些人都沒什麼動靜，也沒有檢測到其他城市的危險訪客，我可以幫你夜巡，你得去看看他！”

紅羅賓在通訊頻道直呼蝙蝠俠的真名，他的确十分焦急，因為了解傑森·陶德，所以他才知道那種态度到底意味着什麼。

沒有人能夠想到，一個異世界來客給傑森提供了這個世界任何人都無法給予的得天獨厚的條件，讓他甚至願意拉下臉面去利用它。

“紅羅賓，冷靜，你需要冷靜。”

蝙蝠俠有他自己的考慮，盡管傑森的意思是危及到他生命的東西是與魔法側相關的，但是倘若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就算是到了這個地步他仍不願意與自己同處，那麼迪克和提姆他們，還有阿福呢？

“如果他真的是以自己的意志告知了我們真實的信息，那麼這種情況下你覺得他不會主動回家嗎？”

“如果在這樣的條件下他沒有選擇回家甚至是遠離我們，那他身上存在的隐患真的是隻會傷害到他自己嗎？”

“……我明白了，B。”

聰明如提姆，在布魯斯的點撥之下立刻想清楚其中的關鍵，追蹤起放置在傑森身上定位器的信号。

他當然不止在傑森身上留了一個小玩意，而現在能夠發揮作用的裝置顯示，那個代表友方的綠點正快速移動。

移動的方向，是韋恩大宅。

“紅羅賓，夜巡現在交給你進行。”

接受了傑森擁抱的蝙蝠俠當然不會隻是感受這難得的親情時刻，現在，他同樣知道了傑森的動向。

“我回去找他，保持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