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與各類超自然事件打交道的蝙蝠家成員對平行世界的概念都接受良好，對小醜的處理十分慎重的布魯斯到現在還把自己關在隔離艙内，但是對于兩份記憶的事情，也同步進行着解讀。

兩條世界線的轉折不僅作用于傑森·陶德，在阿卡姆騎士的世界線中，蝙蝠俠近距離接觸死亡的小醜緻使自身感染病毒，病毒的影響十分深重，以至于獲得兩份記憶的蝙蝠俠第一時間将自己隔離。

因為，

“你還記得小醜是怎麼死的嗎，傑？”

傑森茫然地搖了搖頭，也正是因為他對這一點記憶的缺失，他迫切想要找到哈莉·奎茵來驗證答案。

他記得小醜死了，可是怎麼死？他殺，自殺，意外……完全沒有相關的記憶。

“小醜是突然，不，可以說自然死亡的。”

莫德雷德突然湊到兩個人中間，手從高舉着試圖觸碰傑森頭頂到轉了一圈輕錘傑森的腹部：

“什麼嘛，我還以為是你親手幹的，你不是說恨他到不行？”

提姆目睹了全過程，嘴角微微上揚，然後在傑森和莫德雷德一起看過來的時候恢複平靜。

“你繼續說，小醜自然死亡是怎麼回事？”

提姆回想起當初檢查的結果：

“沒有查出任何外因，即使是魔法側也沒有找到蛛絲馬迹，他就是，一瞬間被停止了時間一樣，所有的身體機能全部停止了，死的很……安詳。”

那種表情，簡直就像信徒死前相信自己可以前往天堂，不，那種人應該更想去地獄吧。

“有人在場嗎？布魯斯？他被小醜病毒感染了嗎？”

小醜死了，死的很平靜，死的很正常，傑森一開始覺得心跳加速，他沒有辦法親手複仇——可就在這片刻，他突然想到：這樣的死亡是不是對那個人最嚴苛的懲罰呢？

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看見，那個最不甘平凡的災難制造者，死在了他随時可以逃出的阿卡姆病房裡。

傑森覺得，不管是老天開眼，還是有人用他們無法理解的方式殺死了小醜，幹的真tm漂亮。

“我們對現場進行了檢查，沒有任何超标的元素，也沒有檢測到異常的物質，但是布魯斯，”

提姆略微停頓，有些無奈地講：

“他在跟你旁邊這位交手以後，比我和阿福更早的得到了第二份記憶，呃，你知道的……總之他現在把自己關在隔離艙裡。”

“……等等，蝙蝠洞一開始有準備隔離艙嗎？”

“為了預防任務中感染，出現某些症狀，蝙蝠洞的确設置了隔離區，但是，我和阿福都不記得有一個跟阿卡姆騎士那邊一模一樣的隔離艙……”

兩個人同時沉默。

這就意味着，記憶可能不止是記憶，但是他們現在并不知道哪些是真實存在的。

“傑森，你知道嗎，我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因為那件事跟B鬧别扭，所以那麼長時間沒有見到你。”

傑森擡頭看着提姆：

“我隻記得我最多一個月沒有回去。”

“不止……準确地說，雖然你一直有跟我們保持聯系，但是有七天時間你完全沒有跟我們傳遞過信息。”

“加上有音訊的時間，一共是三十七天。”

傑森猛地看向莫德雷德，發現她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七天，什麼需要七天？

聖杯戰争需要七天。

“聖杯可以許願殺死一個人嗎？”

傑森通過契約與莫德雷德交流。

“誰會許那種低級願望啊？殺人而已啊，聖杯用來做這種事情，退場的那些家夥會哭吧？”

“莫德雷德，如果某人不支持一個人殺人，并且這個人沒辦法拒絕某人的要求，但是這個人可以通過一個超越他認知的許願機直接殺死想要殺死的那個人，他會許願嗎？”

“你是說？”

莫德雷德的聲音在消失一會兒後再次出現：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人類靈魂物質化嗎？”

“那不是普通的聖杯可以實現的，而是解構大聖杯得到的魔法。”

蒼白的病房裡，瘦削的男人穿着病号服，雙手交叉放在胸口，安詳地躺在床上。

他臉上的妝容依舊可怖，上次被蝙蝠俠打傷的傷口和自己添上的新傷歪歪扭扭地爬滿了他翹起的嘴角，鼻梁，緊閉的雙眼。

停止，停滞，一瞬間。

“……走吧，去找哈莉·奎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