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傑森和莫德雷德之後，提姆和達米安“闖”進門來，這對兄弟難得的如此融洽，哥哥親熱地推着弟弟的背往浴室的方向走：

“阿福，我幫你去給小D拿浴巾——”

他一邊走一邊回頭向門口喊，而達米安竟然也任由他推着。

剛剛在莫德雷德那裡吃了敗仗還像大公雞一樣高高昂頭的家夥，此刻就像喝醉了一樣，憑着身體本能慢慢地走着。

而在這倆人後面，笑得格外燦爛的老管家關上了大門，布魯斯突然出現在莫德雷德旁邊：

“你好，孩子，真是遺憾，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能否告訴我你的名字？”

語氣十分地溫柔，詢問十分地誠懇。

傑森被他的這種狀态激起了雞皮疙瘩，先在餐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莫德雷德擡手示意等一會，然後坐在了傑森旁邊，這才回答起布魯斯的問題：

“莫德雷德。”

她看了一眼傑森，再看看站在旁邊待命的阿福，又補上了幾個字。

“莫德雷德·潘德拉貢。”

布魯斯坐在餐廳的主位，但是莫德雷德看出他似乎很想跟他們面對面坐着，而他也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不想厚此薄彼。

随着布魯斯的入坐，除了兩個結伴去浴室的人，這次聚餐的成員就已經全部到齊了，男孩子的洗浴效率十足，餐桌上的人也不急着動刀叉，等着他們。

“唉，沒想到我也會有些近鄉情怯啊。”

莫德雷德忽略了布魯斯火熱的眼神，研究起桌上的餐品，當她看見不少的土豆制品，她突然感到一股惡寒。

“哦？是這些菜讓你想到了家鄉嗎？”

布魯斯當然也注意到了今天額外多的與土豆相關的菜系，阿爾弗雷德替莫德雷德回答：

“莫德雷德小姐是我的同鄉，我想，看到這些菜會讓我們想起一段難忘的歲月。”

的确是難忘的歲月，的确是難忘的土豆，的确是難忘的那張高文的臉。

“嗯，抱歉啦，不是對你的手藝不信任，隻是我對土豆這種東西沒辦法喜歡起來啊。”

阿爾弗雷德彎了彎腰，他對莫德雷德提及土豆這種食物的時候的表情有印象，他當然知道最早物資匮乏的時候，土豆隻是能夠讓人吃飽的主食和菜品兼備的糧食，而不是一種令人難忘的美食。

所以，他相信當今花樣的烹饪方式能夠讓莫德雷德感受到不同于以往認知的美味。

“今天的菜品很多，希望您能夠有所改觀。”

“希望如此吧。”

莫德雷德沒有抱什麼期望，原本提出點菜土豆也隻是想應承老人的邀請，或者說，雖然沒少出入王宮，但是她真的也說不上來什麼特别具體的喜愛的食物。

她無聊地看看傑森的表情，又拿起盤子看看反光裡的自己，一轉頭，對上布魯斯依舊充滿探究的眼神：

“你……到底都想要問什麼啊？之前不好好對待戰鬥的事情我都還沒跟你算吧？”

莫德雷德的火氣說來就來，她本來打算拍桌子，想起來桌上都是自己待會可以享用的食物，轉手拍在了傑森肩膀上。

“？”

沒有管傑森猛地回神以後錯愕的表情，莫德雷德在臉上寫滿了不爽，看着布魯斯：

“喂，待會再跟我好好打一場，臨陣脫逃算什麼？”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布魯斯快速地回答，他還是那樣笑盈盈地看着這邊，莫德雷德撇開臉，也快速地作罷：

“哦。”

“以及，原諒我的冒昧，但是從外貌來看，真是太年輕了……我的意思是，在這樣的年紀就能成為如此強大的戰士，真是厲害啊，莫德雷德。”

看着莫德雷德明顯明媚的臉色，布魯斯确認了自己的猜測：

看來這股神秘力量的作用正好是對莫德雷德的相處之道。

是的，他當然沒有被換掉，也不是突然頓悟，隻是在與達米安對話開始的時候，就像有一個新的人格覺醒了一樣，他清醒地看着自己說出一大段肉麻的話，發現自己隻能選擇說話的對象和大緻的類型。

比如，布魯斯可以選擇對提姆說關心他身體的話，然後就會自動說出一堆由此延伸出的關于生命安全責任的話。

甚至他能夠感受到自己内心，對莫德雷德的那種探究欲變成了眼神上的極度熱切，盡管這種熱切不是那種猥瑣的窺視，但是簡直就是對他意志的歧義解答。

嗯，布魯斯·韋恩不會承認那些話再怎樣肉麻也是他内心曾經思考過的内容毫無保留地被說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