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的布魯斯在衆人尤其是老管家的注視下喝完了牛奶，率先離席。

他要去聯系其他魔法側的朋友，比如康斯坦丁或者命運博士，他需要做一些準備，比如給出一個康斯坦丁沒辦法拒絕的條件，然後加上一點約束手段保證他多說點真話……

不止是傑森，布魯斯懷疑自己身上出現的這種影響他表達的力量也是來自于這些聞所未聞的英靈。

“你真是那個莫德雷德？”

達米安幾乎是在父親離開視線範圍的瞬間，就繼續對莫德雷德發難：

“呵，親手殺死了自己父親的人，如果知道你是這樣的家夥，我壓根不會多看你一眼，你不是騎士嗎？這樣的你也能夠有臉面再與别人決鬥嗎？”

即使是亞瑟王，這位騎士之王，也有過因為讓騎士精神蒙羞緻使武器斷裂的經曆，莫德雷德耳濡目染的始終是那樣高尚可貴的信條，但大概在第一次殺死對手之後，就放任自流了。

“你沒有搞明白關鍵啊，小子。”

莫德雷德難得的覺得自己是一個冷靜有耐心的人，或許是身邊人往往是超越一般人道德水平的騎士，死後所遇又是神話或者曆史中有名的英豪，即便是哥譚的這些超英超反，大部分也是有着自己完整的三觀，并且遙遙領先的。

“你真的很敬佩仰慕你的父親，我能夠看到他對你的認可。”

莫德雷德竟然在欲抑先揚，這讓傑森十分之震驚，他當然不會覺得莫德雷德這個時候會為了誇贊達米安而點出這一部分。

“但是我有一點不明白，我聽搭檔說，你是這裡唯一的親生子，那你的母親呢？”

因為母親的原因遭受父親無端厭惡的英靈這一刻心情大好，像鬥勝了的公雞，宣告着：

“你的父親愛你，因為你身上他的血脈，可是當他想到你身上流淌的另一半血液，是一個連韋恩家都無法踏足的女人，你猜猜看……”

莫德雷德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她歪頭看着達米安：

“你與我又有何異呢？”

她死了一回也想不明白的事情，當然要抛給别人一起煩惱。

傑森難得的沒有落井下石，大概是因為今天的布魯斯給足了所有人面子，也是莫德雷德給達米安的壓力已經足夠多了。

正面交戰無法匹敵，在餐桌上因為收集信息而被布魯斯冷落，最後還要點出塔利亞對他們父子關系的影響。

沒有人過多的制止莫德雷德和達米安的針鋒相對，實際上，他們都明白這種比較是無休止的，隻到有一方釋然或者選擇沉默。

阿爾弗雷德看出兩人即将離去，将重新裝好的花朵交到莫德雷德手裡。

“阿福，我接手的那些勢力最近又有點不安分，既然現在找不到專業人士解決問題，而該說的，我已經全部講清楚了，我也該去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

“我們先走了，等到布魯斯生日那天……我會來的。”

傑森看着老管家，輕聲問：

“您覺得，那天的他也會如今天這般嗎？”

老人眨了眨眼，同樣壓低聲音：

“您的父親今天的表現讓您開始期待了嗎？”

傑森帶着莫德雷德走出了内宅。

“你怎麼想到用那些話對付達米安的？”

“經驗之談呗……你說你們家有三個養子，隻有他一個親兒子，你都這麼大了，那家夥也已經算少年了，聚餐的時候卻看不見除了我以外的女性，難不成我運氣這麼好，一來就碰到他媽媽不在？”

“如果真是不在，那就當我說錯了，反正我不覺得你爸那樣子會有妻子，除非也有人給他指婚，對了，你爸的長輩沒有給他安排個未婚妻之類的？”

“他……”

傑森想起了一個地方，那裡是他知曉但是很少到訪的。

“臨走前，帶你去看看？你看到就明白了。”

幾分鐘後，莫德雷德在一座被打理得很好的墳墓前駐足。

墓碑很幹淨，就像上面的名字一樣清晰，時間的流逝帶來了鮮花，沒有留下污漬。

“因為什麼？”

“劫财，沒得到就殺人，想要錢的沒有錢，想要人的沒有人。”

“他們很有錢嗎？”

莫德雷德問完也不說話了，她現在正踩在人家的私人财産上。

她沒有什麼關于亞瑟王的父母或者摩根父母的印象，對親情本身的感官也很淺薄，更多是為了個人的價值産生的對認可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