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大小姐,廚藝比拼馬上開始,你真的要參加嗎?”
從長夢中醒來的蘇嬌坐在自家酒樓的天台上,聞言未語,隻出神的望着遠方。
……
她家的蘇記酒樓自爺爺輩起,已經開了五十多年了,專營物美價廉的排檔菜,雖說上下兩層樓也總共不過十張桌子,但一直以來生意興旺,一到飯點食客排長龍。
蘇嬌就出生在酒樓三樓的閣樓上。
因為是獨生女兒,從小到大父母都拿眼珠子一樣疼她。
她相貌生得美,附近家庭條件好,長得帥的小夥子們也總喜歡追着她的屁股跑。
蘇嬌從小就喜歡燒菜,也一直想繼承父親的牌匾,繼續開酒樓。
但阿爹蘇旺卻覺得女孩子家家的做廚燒菜太過辛苦,既追的人多,她就很該早早嫁人。
所以拒不肯傳授她廚藝不說,還一直在催她結婚,早點嫁人。
就在半年前,被催煩了的蘇嬌從衆多追求者中挑了一個還不錯的,點頭答應了對方的追求,正式談婚論嫁。
但在倆人交往不久後,突然有人寄來匿名信,說她對象非但在外面螵娼,甚至還搞大了雞婆的肚子。
蘇嬌從小是被寵大的,性情當然驕縱,眼裡也容不得沙子,當即宣告分手。
偏偏那對象不肯分手不說,還在倆人獨處時想對她來個霸王硬上弓。
蘇嬌一氣之下就把對方給踹爆蛋,踹成個公公了。
自此酒樓也惹上事,開不下去了。
……
小夥計蘇鳴見蘇嬌不應,再喚:“大小姐?”
又遲疑着問:“你是不是怕了,那我下樓去跟廚子們說一聲,叫他們直接開始?”
蘇嬌終于應聲了,回眸一笑,她反問:“我怎麼會怕,怕什麼?”
雖然她是為了反抗強,暴才踹的前對象。
但這是八十年代的香江,九龍城寨,凡事不講法,講的是誰強誰有理。
而且男方的奶奶是附近有名的大包租婆,她開了個條件,要求蘇家出讓酒樓的地皮,并卷鋪蓋走人,不想走也行,除非找個能鎮住他們家的狠人,否則她就不會善罷甘休。
蘇嬌就出生在這座酒樓上,這是她的家,她當然不想離開。
但她也不想再嫁人了。
正好今年的港姐選舉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她于是報名參加了港姐,一旦入選,隻要能進前十,有曝光度,把前對象強.暴她的事情宣揚出去,她總能找到人幫自己撐腰,主持公道,也能把她自幼長大的酒樓留下來。
可惜雖然從小到大人人都誇她生得靓,但她初賽就敗北,徒惹街坊鄰居笑話。
包租婆更是差點笑掉了大牙。
她也隻剩下兩個選擇,卷鋪蓋走人,或者是招贅一個能治得住包租婆的狠人回來,以強制強。
但要招贅,可就不是她挑選男人,而是男人來選擇她了。
蘇嬌自幼被嬌養,選男人當然也要選自己喜歡的。
又聽阿爹說他幫她物色的苗子是個曾經在西九龍打架有名的狠茬子,一聽就不喜歡,當即就推辭掉了。
蘇旺于是一邊打算着賣鋪走人,一邊招來幾個自己的徒弟們,要他們比拼廚藝,要把自家挂了五十年的老匾額也傳給最優秀的徒弟,叫他能繼續自己的事業。
但今天一早廚子們才到,蘇嬌就宣布,說自己要跟廚子們同台比拼,拼廚藝。
以及,要招贅那個全九龍打架有名的狠茬子。
她不但要留下酒樓,從今往後還要自己掌廚,做東家。
不過不論蘇旺還是他的徒弟們,都覺得蘇嬌隻是在耍小任性,并沒有當真。
蘇鳴也是這樣想的。
他說:“大小姐很少下廚,廚藝肯定比不過大廚們,我想您應該會怕吧。”
他也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隔壁。
隔壁那間鋪面就是蘇嬌前對象家的,自打出了事,人家就專門駐紮在隔壁騷擾生意,生生把酒樓的生意給搞黃了。
但原來大小姐總是一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模樣,不過在經曆跟前對象分手,和港姐出局後她突然就變的平易近人了,也溫柔了。
她站了起來,笑着說:“不過燒盤菜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蘇鳴是上樓來請她下廚的,當然戴着圍裙,他甚至還帶着一副手套和一頂廚師帽,把廚師帽張開,并說:“把它們都戴上吧,小心油濺出來,傷到大小姐。”
蘇嬌接了過來,笑着說:“謝謝阿鳴。”
蘇鳴又說:“對了,我剛才聽幾個廚子說起那個人了,說他的外号叫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