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另一邊,顧雲舒也到了出院的時間,這次前來接她的是蘇宛央和布魯斯。
布魯斯其實也受傷了,不過比她早一天出院。
這次行動,第五軍團的精銳損失慘重,除了布魯斯本人,還活着的就隻有兩個超凡等級不低的軍官。
“天海城的特理司應該很快就會來找我們了。”到了酒店,排查了監聽設備以後,蘇宛央接着說:“他們必然懷疑我們和舊日降臨有關。”
“他們沒長腦子嗎?沒看到我們也差點沒命?”想到慘死的戰友,布魯斯不免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他憤怒道:“要說這次事故,天海城的特理司應該負首責,近百年來我從來沒見過哪個星球的主城能被舊日降臨!”
舊日降臨實在是太可怕了,所以每個星球的主城都有相應的預防應對的措施,而負責警戒的恰好就是分布在各個城市的特理司。
“推卸責任從來都是特理司慣用的手段。”蘇宛央毫不顧忌地說:“而且各分部的特理司一直都是财閥的走狗,天海城特理司的态度其實就是陸家的意思。”
“那我們的身份應該瞞不住了。”布魯斯擔憂道:“抓住這一點錯處,他們恐怕會死咬我們不放。”
他原本以為最多就是怪異混入城内襲擊公民,他壓根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甚至連舊日都降臨了,早知如此他絕對不會同意參加蘇宛央的私自行動。
他正焦慮着,套房的大門突然就被敲響了,“您好,特理司辦案,請配合開門。”
“來的可真快。”
蘇宛央打開門,用的是自己本來的樣貌。
“蘇小姐,打擾了,我是特理司分部隊長紀紹鈞,任務需要,請您諒解。。”
一身黑色特理司制服的紀紹鈞把态度放得極低,顯然是認識她。
事實上,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面。不過,為了避免招惹上不該招惹的人,每個特理司成員都熟知财閥嫡系以及可能來訪的分支成員的樣貌和名字,蘇宛央毫無疑問就是後者。
“你想問什麼?”
“事關機密,還請您和同伴一起去特理司走一趟。”
蘇宛央自問問心無愧,倒也沒有為難他,隻是說,“在我們接受問詢之前,我要求先見一次你們的分部部長陸景輝。”
其實這是不符合辦案規矩的,但是在銀河聯邦,财閥才是最大的規矩。
“我現在就打申請。”紀紹鈞當着所有人的面聯系了部長秘書,很快他就結束通訊道:“部長說隻要您願意,随時可以見面。”
聞言,布魯斯也稍稍松了口氣,能商量,就說明有轉機。
*
“蘇家妹妹,好久不見。”
陸景輝第一時間接見了她們。
“你知道我不是來叙舊的,你們的目的是什麼,直說就是。”
“蘇家妹妹還是這樣不近人情,其實,你們隐瞞身份入城,會被懷疑也正常。”陸景輝倒也沒有賣關子,直說道:“當然,我不是懷疑你和舊日勾結,但你的同伴們擺脫不了這個嫌疑。”
“我們是為了調查怪異失蹤一事入城,并非故意隐瞞身份。”蘇宛央說:“此前我和安定城方面報告過怪異失蹤一事,他們可以為我們證明。”
“誰都知道安定城是你們蘇家的領地,這樣的證據根本不夠。”陸景輝顯得有些油鹽不進,“而且,在聯邦,冒用他人身份可是大罪。”
“聯邦通常也講究因地制宜,陸景輝,你太死闆了。”蘇宛央說:“而且,你在行動之前為什麼不能先和總部聯絡一下呢?但凡你多打個電話,也不會問出這麼蠢的問題了。”
“我們有特理司總部頒發的特殊行動許可證,不信的話,你可以找總部驗證。”
其實蘇宛央會提前拿到許可證還得多虧顧雲舒提醒。
當然,她不是沒想過身份突然暴露的情況,隻是她自小在蘇氏财閥長大,走到哪都被人捧着,做事從來都不需要考慮後果,行事難免也就随意了些。
她原本打算找到線索再和上級聯系,還是顧雲舒提醒她情況可能有變,她才改變了計劃,提前将行動内容告知了特理司總部的一個可信任的高層。
現在看來,毫無疑問是明智之舉。
陸景輝被蘇宛央不屑的态度氣得一仰,但他沒有直接發作,而是借機發揮,“特殊行動許可證隻能說明你們改換身份的合理性,并不能證明你們沒有和舊日勾結。”
“尤其是你。”他指着顧雲舒說:“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拾荒者營地能培養出A級超凡者,而且,單純的A級超凡者根本不可能直面舊日投影而不死,說不準,你就是召喚舊日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
“如果我有全程錄像呢?”面對咄咄逼人的陸景輝,顧雲舒不慌不忙地說:“錄像是從入城時就開始的,鬥獸場的全程錄像可以證明我們沒有召喚舊日的時間。”
“對對對,我們都有錄像可以證明。”
布魯斯這才想起進入鬥獸場前顧雲舒提醒他錄像的事情,之前還覺得是多此一舉,現在想來完全是神來之筆啊!
難不成,她早就料到了這一切?
舊日降臨真的和她沒有關系嗎?
她的受傷真的不是苦肉計嗎?
布魯斯的腦海中瞬間就閃過了無數種猜測,他雖然不敢亂說話,但看向顧雲舒的目光裡自然而然地多了幾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