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桃自從穿越過來,就沒有來過月事。
這副身體營養不良,月事來得晚也很正常。
興許是最近終于開始長肉了,餘桃的月事才初來,從來沒有痛經過的餘桃,在餘小桃長期虧損的身體上,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文芳芳看着躺在床上小臉煞白的餘桃,不免又高興又心疼。
喜的是他們家小桃兒終于成為大姑娘了,憂的是平時總是生氣勃勃的小桃兒,此時蔫的像個霜打的茄子。
文芳芳灌了個熱乎乎的湯婆子,放進被子裡給餘桃暖肚子,又摸了摸她的臉,擔憂的問道:“要不還是讓二叔來看看吧,你還年輕,得把身子好好調理一下,不然以後多遭罪。”
餘桃想到要喝藥,頭搖的像撥浪鼓:“不不不,這點小事不用麻煩二叔公了,我心裡有數。”
痛經嘛,雖然她以前沒有經驗,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無非就是保暖、紅糖水、止痛藥。
這年頭沒有止痛藥,要是能喝碗紅糖水也是好的。
餘桃正待開口,便見周安扣了扣門,進房來。
周安從學堂回來,隻以為餘桃跟前幾天一樣,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沒想到是病倒在床上。
進門時,正聽到餘桃說不要請二叔公來。
“你既然難受,為何不願就醫吃藥。”周安皺眉,一向溫和的語氣此時帶了幾分急促。
倒像是在生氣。
文芳芳聽了便罵他:“你要關心便關心,話都不會好好說嗎?”
周安哪裡是生氣,看着她蒼白虛弱的樣子,他心揪一般的難受,恨不得以身替之。
他也知道剛才語氣不好,放柔了聲音道:“你時常勸我愛惜身體,怎麼自己卻諱疾忌醫?是不想吃藥嗎?”
餘桃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不由“噗嗤”笑了:“因為我隻是來了月事而已啊。”
周安一愣,萬萬沒想到竟是這個原因。
他臉頰通紅的道歉:“抱歉,我不知是這個原因......”
随即,他又真誠發問:“那你這麼難受,沒有别的辦法緩解嗎?”
餘桃想了想:“有啊,我想喝紅糖姜湯。”
周安點頭:“好,我去煮姜湯。”
見兒子急匆匆的離開,文芳芳心中有些欣慰。
她的兒子她最清楚,自從在考場上大病一場後,哪怕表現與平時無二,她仍能感覺出周安心底的失落,與其說他是無欲無求,倒不如說是心如死灰。
而在餘桃來了周家後,周安眼中的光似乎被重新點亮。
或笑,或憂,都變得活生生的,有了煙火氣。
她輕輕拍了拍餘桃的手,感歎道:“你倆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餘桃哪裡知道文芳芳心中的百轉千回,她關心的隻有一件事。
她看了看周安确實走遠了,才拉着文芳芳小聲道:“娘,我想學着縫月事帶。”
按理說,月事帶這麼私密的物件,都是女子自己縫制的。但餘桃這是第一次來月事,之前沒有準備,所以用的是周喜自己備下的新月事帶。
餘桃很崩潰,這年頭,家裡有條件的可以用棉花做月事帶,但是大部分普通人家是用草木灰。
草木灰吸水性強,還有抗菌消毒的作用。
但習慣了幹淨方便的衛生棉,餘桃還是想要一條棉花做的月事帶。
文芳芳本來是想着餘桃手工活做的不好,幹脆就要周喜給她多備幾個,但既然她說想自己做,那也沒什麼不好的:“行啊,你喊你喜兒姐教你。”
“娘,我想用棉花做。”
文芳芳倒是沒想過做棉花的,不過眼下家裡有餘錢,能用好的便用:“行,正好前陣子的棉花,做完冬襖還剩了些,你多縫幾個備着。”
餘桃喜笑顔開:“娘,你真好!”
兩人又閑聊了半天,周安便端着紅糖姜湯進來了。
餘桃打趣道:“以前都是我給你送藥,今天輪到你來回報了。”
周安用湯匙攪了攪湯水,讓它涼一些:“我甯願是用别的方式回報你。”
他舀了一勺姜湯,送到餘桃面前。
餘桃是很樂意讓美人伺候她的,但她看了眼旁邊的文芳芳,有些尴尬地接過勺子:“我自己來。”
周安沒堅持,把碗給她:“小心燙。”
文芳芳大概是也覺得氣氛有些尴尬,站起身來:“我出去給你找布料。”把空間留給小兩口。
餘桃喝了姜湯,身子暖暖的。
她有些驚喜:“真好喝,沒想到你還會煮姜湯。”
周安笑:“這有什麼難的。”
“你還會做别的嗎?”餘桃好奇道。
周安想了想:“簡單的會做,複雜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