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情願啊,這麼不歡迎我嗎?”五條悟随便把拎着的紙袋放在地上,相當自然地坐在哈澤爾剛剛窩着的懶人沙發上,退出她正在打的遊戲,翻了翻sw○tch裡的庫存。
哈澤爾一動不動地看着他擺弄遊戲機。
五條悟翻了一圈之後擡起頭來,看清哈澤爾的臉色之後愣了一下:“你怎麼了,低血糖?”
“是高血壓。”哈澤爾臉色蒼白地露出微笑,“我沒有存檔。”
五條悟:“……我存了,你先把槍放下。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像是要一槍崩了我然後立刻被氣到腦出血入院一樣。”
“真的存了?”哈澤爾确認道。
“真的存了,”五條悟重新打開遊戲證明給她看,“至少在這點上信任我一下嘛!删除别人的遊戲存檔可是會被執行死刑的惡劣行為啊。”
哈澤爾啧了一聲,一臉遺憾地把手中的斑蝰蛇放回抽屜:“好可惜。”
五條悟歪着頭說:“可惜什麼,可惜你在後面頂住扳機所以不會走火了嗎?”
“可惜沒有機會告訴你,最近的遊戲基本每隔幾分鐘就會自動保存了。”哈澤爾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撐着桌子一口一口喝下去。
“真的不用帶你去找硝子檢查一下嗎,你的臉色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會死掉的樣子。”
五條悟在哈澤爾喝完水後對她招招手,超出自然法則的引力相當輕柔地将她牽引到他的身邊。
他拽開繃帶看了看她的臉,又擡手摸摸她的額頭,自言自語道:“沒有發燒啊。吃壞肚子了?”
哈澤爾當然不會告訴五條悟,這是發現他在窗外這個噩耗之後壓力大到肝膽俱裂的結果,隻是選擇性地說了一部分實話:“連續太多天休息不好,有點累了。”
五條悟似乎就在等她說出這話,他有點高興地揉着她的頭發說,“那快去睡覺吧,剛好我帶了睡衣過來。”
哈澤爾:“……啊?”
她拽過五條悟帶來的紙袋,打開看了一眼,發現裡面居然裝着一整套男款睡衣,甚至還有一隻用透明密封袋收好的眼罩。
哈澤爾沒有說話,隻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五條悟體貼地安慰她:“放輕松,不會再玩‘說錯一句話就殺掉你’的遊戲了。隻是上次覺得在你旁邊睡眠質量會更高,所以今天再來試試。啊,其實本來還有問題想問的,不過等你身體恢複再說吧。”
“五條先生。”哈澤爾悶悶地說。
“嗯?”五條悟好奇地看着哈澤爾的臉。
“也許你沒有意識到,但我要提醒一下。”哈澤爾指了指五條悟,又指了指自己,“五條先生,看起來功能正常的成年男性;我,功能正常的成年女性;這裡,是單人宿舍;而我的床,是單人床。在沒有出現特殊情況的時候單獨共處一室已經是高危行為了,不要再做出任何可能會讓我們彼此脆弱的信任關系和道德水平崩塌的行為了,我不想承擔擦槍走火的後果,好嗎?”
五條悟反應了幾秒後,問道:“你行嗎?”
“……嗯?”
“對我還能産生沖動嗎,在這種缺乏睡眠到已經站不穩的情況下?”五條悟靠在懶人沙發上慢悠悠地說,“雖然你房間裡的這位大帥哥确實有着該死的吸引力,但我覺得哈澤爾的身體素質還沒好到這種程度喔。”
雖然說得好像确實有道理,但哈澤爾不知為何就是感到難言的火大。
“而且我也很累了。”五條悟說,“所以别擔心,不會發生那種最爛的三流編劇才能想出來的狗血戲碼的。”
哈澤爾張了張嘴。
五條悟又道:“再就這個問題多說一個字的話,我就要提醒你祓除詛咒之後既沒有上報總監部處理、也沒有設下「帳」隐藏現場會受到什麼處罰了。”
“……”
聲音冷淡到完全剝離了慣常作為掩飾的開朗情緒,能聽出來确實是累到相當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