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毛利壽三郎适應過去的身體時間中轉瞬即逝。
說來也是湊巧,他重回的時間點恰好是日本新學期剛開學的這幾天,剛好過了立海大附屬中學的迎新季,——他在自己的書包裡找到了被揉皺的社團申請表,這才隐約記起的具體時間。
回想之前的自己,在最後的截止日期前還是選擇加入了網球部,但終歸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逃訓也好、偷懶也罷,最終和立海大網球部的後輩們保持着平平淡淡、隻是認識的關系。
如果不是U-17集訓營、不是月光さん,或許自己真不能和這些後輩好好相處吧?
出門前,最後看了一遍鏡子的毛利壽三郎:好,這次一定要和小部長他們好好相處!
四月初的神奈川空氣中還帶着涼意,确是在國外待了許久的毛利壽三郎久違才感受到舒适。
隻是身後的網球包意外的讓貓貓覺得有些沉重,但那不過是這具身體還沒完全成長到最佳狀态的緣故。
因為剛開學,毛利壽三郎又是轉校生,雖然是國二的學生卻還沒上交社團申請表,因此現在的他還不需要晨練。在雙腳娴熟地找到去網球部的反向通路之前,他先一步控制住了自己。
毛利壽三郎:一時間不知道是下意識地找網球部在哪兒更熟練還是進了學校下意識地逃訓更熟練。
今天的教室值日剛好輪到他們班的班長。
正在擦黑闆的野口千葉轉過身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進門的毛利壽三郎,前者放下闆擦,三步并做兩步地跑到了後者身前停下,開口道:“毛利同學?早上好。”
“早上好,”毛利壽三郎應道。
他剛好放下了自己的書包,正準備從裡面拿出自己好不容易抹平了一點的社團申請表交給班長的時候,也剛好聽到野口千葉繼續說:“對了,毛利同學,你的社團申請表填好了嗎?”
毛利壽三郎點了點頭,将申請表拿了出來,道:“填好了,需要交給班長你嗎,還是我自己去社團報道的時候上交。”
野口千葉先是接過了那張顯然有些皺巴的表格看了一眼,才道:“網球部嗎,也對,你今天都帶網球包了,剛好最近社團的新生招新還沒結束,毛利同學可以等下午放學的時候過去看看,直接把申請表交給網球部的負責人就好了。”
說完,野口千葉将表格還給了毛利壽三郎,而後點了點頭才離開,繼續回到了講台前,整理起了衛生。
第一節課是英語,也許是因為這些年都待在國外的緣故,英語對于毛利壽三郎來說并不算什麼難題,甚至稱得上輕松;國文和曆史倒也勉強能有記憶能回憶,就是難為了下午放學前的理科課。
畢業數年的退役網球職業選手、曾經的優等生又如何、現在依舊做不出題的毛利壽三郎:……
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重回少年,阻攔他追求偉大夢想的絆腳石是自己已經不用很多年的知識與成績。
貓貓憋屈,貓貓暫時放棄,貓貓背着網球包就走。
——貓貓決定将自己的成績交給後輩關照,現在的他趕忙着要加入網球部!
立海大附屬中學中等部,網球部。
身為關東大賽十三連霸的得主,這時候想要加入立海大網球部的新生雖然不及兩年後那麼誇張,但在提交了立海大的入部申請後依舊是有簡單考核的。
可今天負責統籌申請表的三年級恰好是去年目睹了四天寶寺比賽的正選隊員。
随意間瞟到了申請表上名字的小泉陸擡起頭,看了看眼前的紅發學弟,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申請表,才開口道:“毛利、壽三郎同學?”
貓貓點頭:“是我。”
一邊說一邊想,這是有點眼熟的學長,但不多,是高中多半不在網球部或者不在立海大的那種可能。
小泉陸猛地站起了身,湊近了腦袋道:“你怎麼開學一周多了才來交社團申請表!”
一周多了,久的他都要以為之前聽說四天寶寺的那位超級新人轉學來立海大的消息是假的了好嗎!小泉陸激動萬分。
看着莫名激動的小泉陸,毛利壽三郎在自己僅存的為數不多的國中記憶裡翻找國二時候入學的情況。
——那時候的他好像更遲交的申請表,似乎拖到了死線的最後一天來着。後來進了網球部,更是逃訓成習慣,連幸村他們打敗三年紀學長奪取部長之位都還是聽不是網球部的班上同學說的。
但好歹是個成年人了,毛利壽三郎很娴熟地眨了眨眼,張開就道:“因為之前在忙轉校的事,不好意思。”
貓貓聲音低沉,似乎還帶有因為轉校和過分熟稔的未來隊友帶來的迷茫與不安。
明明已經是國二了,個子卻似乎還沒一些國一的孩子高。
俯視着毛利壽三郎的小泉陸突然反應過來,他這話好像說的不太妥當。
有種人家轉學是天大的好事的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