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奴家還是第一次見打扮成這樣的花賊,活像個..大頭番薯一樣,呵呵呵。”
關恕未理會阮寶兒的嘲笑,翻下護欄也立在檐上,她正愁救了人後沒有退路,剛好這老闆娘就來了。
關恕未發一語速取為上,勁足猛然前蹬掌化擒爪,直向阮寶兒逼去。
阮寶兒笑容不減,面對如此的疾式隻是足尖輕點,飄飄一個躍身便躲過了關恕。
關恕一擒落空,提氣收勢,右足就剛好定在檐邊,已是不能再向外半分。
果然,此女的輕功了得、再來!
還未及阮寶兒落地站穩,關恕便又起一式,蹬踏趕來。
幾番擒避過後,關恕發現這阮寶兒隻躲不防,隻逃不取,當下便心生一計,将她逼上閣頂!
擒招變換,越攻越猛,阮寶兒已全然沒有了剛才的輕敵之色。
一足剛落,一足又起,發髻微松,絲縷滑落,已是惱态盡顯。
但見攻勢又來,已無處可落,便右移踏欄,躍上了閣頂...關恕雙眼一彎,轉勢就跟了上去。
這閣頂不比三層的四面寬大,不僅尺餘有限,而且還脊尖坡陡,縱使阮寶兒的輕功再好,施展起來也定被束腳。
隻見阮寶兒剛穩身落足,就被身後的關恕趕上,二人迎面、拳掌相接,幾手打下來、阮寶兒已是占盡了下風。
關恕看準空檔,一個橫掃自靴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再起之時,匕首已橫在了阮寶兒的頸上。
阮寶兒輕喘着氣息,将頸子挺地直直的,不敢多動一毫:“呵,奴家還是第一次見、似你這般不懂憐香的花賊,說吧,想要什麼?”
關恕故意将聲音壓低:“要那屋裡的七個姑娘。”
阮寶兒眨眼一斜:“哦?公子居然不要我,而是要那幾個不懂樂子的?”
關恕:“别廢話,隻要你肯放她們走,我保證絕不傷你分毫。”
阮寶兒又盯着關恕的眼看了看,不禁長笑了起來:“啊哈哈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剛才的俊公子啊,奴家正想着你呢,你這就來了。”她說着便要向關恕的懷裡靠去。
關恕向後一頓:“别動!隻怕是你認錯了人,你這一套對我無用,我隻需你放人,否則休怪我刀下無情。”
阮寶兒将手指撫上了刀面,不見一絲懼怕:“你就舍得傷害奴家嗎?奴家是不會認錯的,你這身上的味道..與别個不同,奴家又怎會聞錯呢?”
關恕自覺多說無益,隻會越來越暴露,當下便把匕首更近了一分:“你到底是放,還是不放?”
阮寶兒含着狐眼:“好啊,既然公子說放,那便放好了,隻不過你得去問問她們肯不肯随你走。”
二人從閣頂落下,關恕的匕首就頂在阮寶兒的身側,關恕示意阮寶兒将屋内的肥漢支走,窗戶一推,屋内的人均吓了一跳:“閣主,您怎麼在外面?”一肥漢問道。
阮寶兒拂了拂香袖:“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退下吧,沒我的傳喚不得入内。”
那倆肥漢互相看了看,便依言走出了屋子...
關恕挾持着阮寶兒從窗戶進入,這幾個姑娘一看關恕這裹得像個大粽子一般的打扮,手裡還握着個匕首,當下就要喊起來。
關恕:“诶,别喊别喊,你們别怕,我不是壞人,我是來救你們的,趕緊跟我走。”
幾人畏縮地又向後退了退,其中一個膽子大些的問道:“走?去哪?”
“回你們各自的家,又或者去你們想去的地方,總之不在這裡被那些禽獸欺負。”關恕見這幾個姑娘都盯着阮寶兒看,便又接着說道:“你們老闆娘同意了,不信你們問她!”
阮寶兒詫異地看向關恕:“老、闆、娘?呵呵,奴家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有趣。”
阮寶兒說着将幾根手指又撫上了關恕的刀面:“那公子倒是和奴家說說,這老闆又是誰呢?”
關恕看也未看阮寶兒:“愛誰誰,總之這裡你說了算,别轉移話題,你快告訴她們你答應放她們走了,别拖延時間。”
阮寶兒拿眼勾着關恕:“你還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公子呢,不若公子來作我美人閣的老闆,奴家給你作老闆娘,如何?”
關恕上下地掃了一眼都快要媚滴水的阮寶兒...
有病吧她!
“别墨迹,快點說。”關恕搡了一下阮寶兒,阮寶兒狐眼瞬眯了起來,她轉過頭語氣不太善地言道:
“不錯,本閣主是答應了放你們走,走吧?”
不僅沒人踏出房門,反倒都跪了下來:“閣主,我們錯了,求求您,别趕我們走。”
這下子關恕有些懵了:“你們幹什麼呢,都跪下來求她幹嘛,出了這個門,你們就自由了。”
幾個姑娘眼瞧着關恕:“你是哪裡來的大頭野公子,好生無禮,快放開閣主,我們是不會跟你走的。”
關恕用手指着自己,不可思議道:“大頭野公子?還無禮?你們說我無禮?我看你們是昏了頭吧,有誰家的姑娘會願意呆在這種地方?一句話,你們到底要不要走?”
其中一個女子站了起來:“我們不走,我們都是經過層層選拔好不容易才入了頂閣,榮華富貴就在眼前,我們不走!”
“對,我們不走!”其餘的幾個女子也都站了起來。
“盡管風月之事我們還有所不足,但張媽媽會調教我們,讓我們成為真正的頭牌。”
“對!我們才不要回去耕地紡車,随便找個窮漢子就嫁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自由之地,隻有賺足了銀錢才有真正的自由。”
“是啊是啊,憑什麼那些高官富商的千金就能绫羅綢緞,金钗銀飾,我們就不能?我們不偷不搶,你情我願的買賣,你憑什麼要來帶我們走?”
“對啊對啊。”幾人晃動着手中的絲帕,邊說邊向前逼近關恕,仿佛要吃了她一樣。
關恕驚愕着眼睛,這還是剛才那幾個讓人滿地欺負的女子嗎?這小嘴巴巴的,還都一套兒一套兒的,說得好像還都很有道理的樣子。
阮寶兒眼下一閃,找了空檔向外一旋就離開了關恕的控制,關恕見勢不妙,幾步躍出窗戶,逃離了美人閣。
這可真是長了見識了,可真真是知道啥叫狗拿耗子了,合着她就是個大腦瓜子的笑話。
“哎!你這個偷衣的小賊,我可找到你了,連我老母的裡衣你都偷,真是窮死你了,别跑!”
關恕邊跑邊把頭上裹着的衣服往下扯,剛才風大沒仔細看,這一看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長袍,這分明就是一件褐色的貼身老婦裡衣。
今天可真是水逆加出門沒看黃曆,點子太背了,又當賊又當狗的。
“衣服還你!”關恕将衣服向後一抛,一溜煙兒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