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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阮閣主來了。”
葉貞緩擡起水中的藕臂,皙白流光,凝脂如玉,她輕阖着眸子,撈起一片花瓣在指尖把玩:“事情都辦好了?”
錦蘭:“是,今日之事,張缳已全部知曉。”
葉貞輕抵着耳鬓,語波無緒,神情慵懶又冷冽:“他們可有動靜嗎?”
錦蘭:“還沒有。”
葉貞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他們若是再不出手,本宮..可是要回去了。”
錦蘭躬着身子,又言道:“公主,還有一事,阮閣主說...辰大夫今夜也去了美人閣。”
葉貞聞言,眉心微不可查地動了動,手中的梅色花瓣掉了一角,她語氣冷道:“去作何?”
錦蘭:“辰大夫用刀脅迫了阮閣主,逼阮閣主放了今日那幾個妓子,據說還、還把他自己裹得像個大頭番薯一樣。”
“大頭番薯?”葉貞的長睫緩緩掀起,半露的眼波夢霧盈潋,她斜睨着錦蘭,紅唇勾起,悠悠然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那是個什麼模樣?”
“居然能脅迫阮陶?看來咱們不了解的還真多,可有查到他的來曆?”
錦蘭曲着脖頸搖了搖頭,語氣略顯凝重地回道:“查無此人。”
葉貞雲眉一挑,像是聽到了一件極具新鮮的事一樣:“居然有本宮查不到的人?”
随後眸光一黠,沖錦蘭勾了勾手指:“錦蘭,你去告訴阮陶,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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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人要是點兒背,喝涼水都得噎胃,關恕她迷、路、了!
關恕心罵這封建的大王朝,連個路燈都沒有,害得她左繞繞右繞繞,最後還是跟着更夫才找到了鏡寶居。
飯沒吃飽不說,還揣了一肚子窩囊氣,她也想拉個人來問問,問問這到底是個什麼世道。
‘吱呀’一推門,見房内的桌案上擺了四碟小菜和一壺酒,關恕撫了撫胃,一股暖流将火氣澆滅:
“該說不說這安京的小姐人可真不錯,知我沒吃飽,還特意送了夜宵來,她可太好了。”
“公子說的是哪家小姐啊?可是奴家嗎?”
一塊羊肉還沒送到嘴,直接就掉到了盤子裡,關恕猛一轉頭,正見那個狐媚的阮寶兒卧在她的榻上!
“你、你怎麼在我房裡?”
隻見阮寶兒慵懶地躺在床榻上,單手撩撥着幔帳穗兒,眼尾拉長的幾筆勾勒,更顯她的狐态惑人。
紫衫換薄紗,豐腴的丘嶺壑溝盡顯,關恕撲紅着一張臉,不敢多看一眼。
阮寶兒繞着手裡的黃穗穗兒,一雙眼睛直盯着關恕:“奴家為什麼不能在你的房裡?許你去奴家的美人閣欺負奴家,就不許我寶兒來探望公子了嗎?”
“誰、誰去過你的美人閣,你認錯人了。”關恕有些心虛道。
“呵呵呵...”阮寶兒蘭指掩嘴,輕笑着起身。
關恕一見她走了過來,趕忙繞到了桌案的另一頭,舉着手道:“你幹嘛?你别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可、我可動手了!”
“好啊,若是公子對奴家動手的話,奴家保證、絕不還手。”阮寶兒邊說邊向關恕靠近。
關恕又慌慌地繞到食案另一頭,“姑娘,啊不,大姐,你想怎麼樣,你說!”
“大姐?!”阮寶兒的狐笑僵在臉上:“你居然叫我大姐?奴家很老嗎?”
關恕忙舉着手:“不老,你不老,是我老,那個啥、咱有什麼話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再說,你這樣萬一讓别人看見了容易誤會啊。”
阮寶兒眼盯着關恕,臉上泛起紅暈朵朵,她擡手拔簪,如瀑的長發滑至腰間...
關恕的心裡直突突...這老闆娘,她是要瘋啊!
跑吧,關恕想罷,拔腿就朝房門跑去,可她忘了,阮寶兒的輕功可不是蓋的,已先她一步堵在了門口,嗔怪道:“你要上哪去?”
關恕噎了一下喉嚨,“我、我換個房間,你在這住吧,我讓給你。”
“那好啊,這鏡寶居也是奴家的,公子說想住哪間房,那奴家就随公子去哪間房。”阮寶兒步步向關恕靠近,鼻翼吸吸地嗅着周圍的空氣:
“還說不是你?奴家今夜可沒帶香料,若公子沒去過美人閣,那這身上又怎會有我美人閣的香氣?怎麼?公子敢做...卻不敢當麼?”
‘咚’!關恕已經被逼到了牆角,後腦勺一下子就磕到了牆上,她來不及去安撫自己的疼痛,趕緊伸出兩個胳膊去攔阮寶兒:
“行,我認,去美人閣挾持你的是我,你要報官或是要銀子都行,你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阮寶兒又近前一步,關恕不敢碰她,将胳膊又縮回了半分。
阮寶兒的眼睛一路從關恕的眉眼滑到了嘴,眼睛裡的狐光分外不減,這可真是個俊人。
“奴家不會報官,也不缺銀錢,奴家隻想...陪公子共度一夜。”
紫紗下的胴體若隐若現,随着阮寶兒拉扯薄紗的動作,空氣中旖旎乍現,怕是這世間的任何的男子,都躲不過這般的勾引。
可關恕畢竟不是真正的男子,她眼見牆角有飾簾,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在阮寶兒貼身湊唇之際,猛将飾簾一扽!
稀裡嘩啦......連杆帶簾全都砸了下來,将她和阮寶兒罩了嚴實。
簾中前後的‘啊’了兩聲,關恕胡亂地将飾簾扒開就跑,三兩下躍到了屋外的房頂:
“這閑事可真是管不得,事兒沒辦成,還惹一身包...嘶。”關恕咧着嘴去揉後腦和顱頂。
那邊的阮寶兒也沒好到哪裡去,關恕都跑了,她還在和簾子做鬥争,一氣之下将簾子扯了粉碎,露出了一臉的狼狽...披頭散發,額上青包,衣不覆體。
軟寶兒恨恨地捏住手裡的碎布:“好啊,美人你不要,倒是扯個杆子來砸我,拽我家簾子拽上瘾了是吧?!”
“行,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