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結果就是,沒到七月下旬,甚至沒出七月十八,江翠英就催上了門,催着讓朱無阙去白家,好将這門親事定下來。
“又不訂婚,也不結婚,連證都不能扯,她這是在忙活什麼?”
朱無阙半躺在沙發裡,蹙眉看着江翠英發來的十幾條消息。
江翠英:你們什麼時候見面?
江翠英:我和你一起去,那麼重要的場面,你不要說錯了話。
江翠英:白家基因确實不錯,你要是能勸說你老公去做代/孕,也是不錯的選擇。
江翠英:橫豎不用你受罪,為什麼不做代/孕?
江翠英:能在三十歲以前有個男孩,是你的福氣!
看得出來,江翠英是真的想讓朱家有後,各種邪門歪道層出不窮。
朱無阙對此無法理解。
于理于法,代/孕都不可取。且懷孕對女性來說,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當年姚欣為了生下他,疼了整整半夜,産後甚至身體變得更弱。
而且。
朱無阙實在是想不明白,就他這個作風,數理化完全不學因為沒興趣,想打耳洞就一連整了左三個右四個,跳槽換職業勤得要死,還是個無可救藥的文藝逼。
他能教育好誰啊?或者說,在他的教育下,誰能成功啊?
再者說了,朱無阙也不是很喜歡小孩。調皮且不說,還口出無忌。
江翠英的寶貝兒子朱嘉俊曾經就對他的書架做出過犀利評價,他說這些破書都不如他從小攤手裡買的O冰和郭O明。
氣得朱無阙想把他的頭擰下來,泡進福爾馬林裡給馬爾克斯和基羅加道歉。
“既然她想,那就讓她去吧,我爸媽不可能會答應她的種種荒唐要求。”
白于斯坐在陽台的挂椅上,手裡端着杯溫牛奶,笑道:“就算她真的說出口,我爸媽因此動搖,我也絕不會同意。”
“嗯,你說得對。”
朱無阙不動聲色地偷拍白于斯,滿意地将照片移進了私密相冊,又上傳至雲端。
“不過她這麼積極,我也是時候想想該怎麼反擊了,不然我今天拒絕,後天她就能把代/孕中介扯到我家。”
嬌妻瘋發得已經夠多了,朱無阙偶爾也想換換賽道。
當然,最能中傷江翠英的嬌妻總賽道不能改變。
“唔,要不我提前進修綠茶課程吧,感覺隻是軟萌白蓮,有點不夠暴擊啊。”
朱無阙挪移着手機中的照片,同時在腦中打草着種種綠茶語錄。
白于斯笑過以後,就沒再打擾朱無阙。
他隻需要扮演好時而霸道時而無情時而人渣時而暴躁時而窩囊的老公角色就可以了,真正的台柱是朱無阙。
“老公,你覺得,如果我戴珍珠項鍊,會顯得我更不食人間煙火一些嗎?”
朱無阙點着屏幕上的圖片,若有所思道:“可是我又覺得,這串藍寶石也很不錯,更能顯出我遺世獨立又倔強清高的氣質。”
“你戴什麼都好看。”
白于斯頭都不擡,熟練地回答道。
這還真不是他敷衍,而是朱無阙确實穿什麼都好看,哪怕套個麻袋,他都能穿出頹廢厭世又矜貴的感覺。
更别提珍珠項鍊和藍寶石了,他戴塑料都漂亮。
“這樣啊,那我就買藍寶石吧,正好我有可以搭配的戒指和耳飾。”
下單之後,朱無阙又點進戒指專區。
他和白于斯都沒有買婚戒的打算,無論金戒還是鑽戒,二人都不太喜歡。
好像一旦套上,此生就注定難舍難分了一般,約束感很強。
戒指,偶爾做個飾品就可以了,沒必要全天攜帶。
不過,朱無阙偶爾也想在白于斯的身上,留下些難以磨滅的痕迹。
比如他摘下眼鏡後,細小的壓痕。
又比如因戴了許久的戒指,手指上不得不有了痕迹。
奇異的感覺又來了。
朱無阙皺眉,合上手機,回眼凝視着白于斯。
白于斯正在看書,蓦然感受到視線,他擡頭,對上朱無阙嚴肅的臉。
“怎麼了?她又和你說了什麼,還是攝影上出了什麼問題?”
朱無阙搖頭,單手撐住下巴。
“白于斯,你想和我同居嗎?”
白于斯翻開新的一頁,推了推眼鏡,遮擋住此時的心情起伏,“你想和我同居?”
“說不清楚……”
朱無阙屈起一條腿,沉思道:“我總感覺,我現在好像有些,想和你更近距離地接觸。”
白于斯的手指下意識蜷縮,他飛速眨眼,問道:“更近距離地接觸,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