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什麼人。”榮湛笑起來,執起杯子喝水。
順着這個話題,他莫名想起‘睫毛怪’,若是放那個人的鴿子,興許沒那麼好理解。
想着想着,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了真人。
眼神一晃人又消失,他認為是眼花,應該不會那麼湊巧遇到。
注意力回到餐桌上。
榮湛分切羊排,吃到嘴裡,露出滿意的神色:“最愛之一。”
劉遜嘴角微彎:“除了馬術和烹饪,您平時還喜歡做什麼?”
榮湛擦拭唇角,想了想說:“其實我這個人挺無趣的,隻要有空閑的時間,我基本會賴在江院長的研究所,借着看望朋友的名義補充知識,他不僅僅是精神病學家,還是一個了不起的科學家。”
劉遜露出感歎的神情:“我很佩服,江院長和你一樣熱愛學習,你們這樣的人每天都在想盡辦法豐富自己,可他是首富,怎麼做到即研究科學又不耽誤做生意的?”
榮湛覺得這個問題很妙,想出一個比較貼切的比喻:“綠國鋼鐵俠。”
...
榮湛從洗手間出來,順便找到餐廳經理結算賬單。
經理安排他到休息區稍等片刻,他要了一杯檸檬水,坐在沙發上喝半杯。
就在這時,一道矚目的身影闖入榮湛的視野,定眼一看,面孔也是熟悉的。
原來不是他眼花,是真的遇到本人了。
鐘商和一個年輕男人迎面走來,兩人肩并肩,身上都穿着剪裁西裝,一個賽一個養眼,聯想到少爺的性取向,真的挺般配。
視線不經意相觸,好似不認識般輕飄飄移開。
鐘先生依舊是那副誰也不願意鳥的高傲樣,渾身散發着亦邪松懶的痞氣。
榮湛從沙發站起身,徑直往前走。
眼看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鐘商那雙過分漂亮的眼眸快速眨動兩下,不易察覺地抿了下嘴巴。
榮湛保持不緊不慢的步調朝前走,就在鐘商以為他要開口打招呼時,他伸出修長的手,接過經理遞來的賬單。
“先生,請在這裡簽字。”經理從鐘商身後冒出來,猝不及防。
鐘商冷冷地瞥兩眼,轉過頭與朋友搭話。
榮湛簽完字将賬單遞還給經理,與此同時,他擡眼望去,眼底帶有一絲笑意。
隻是幾步遠的距離,對面兩個男人也在回視他,三人的視線互相交錯。
跟在鐘商身邊的年輕男人叫祁弈陽。榮湛認識,體感和鐘商一樣不熟,小時候他們都在一個區域生活,鐘家和榮家的老宅建在一起,周圍十裡都是兩家人的地盤,穿過密密匝匝的林子,主道路對面就是祁家。
畢業之前,鐘商壓根不搭理祁弈陽,畢業之後才開始有來往。
久而久之竟然處成了好朋友。
至于榮湛和祁弈陽之間,一直都沒什麼交集。
短暫的打量過後,三人都沒有想問好的欲望。
鐘商剛要擡腳走人,旁邊的祁弈陽突然靠過來,攬住他的肩膀,在耳畔低聲說:“走嗎?”
下意識的反應,他略顯慌張地躲開祁弈陽的接觸,睃一眼榮湛,臉上的心虛着實難以掩蓋。
榮湛神色淡淡,對兩人微一颔首,算是打招呼。
這時候,劉遜走了過來,特别不好意思:“榮博士,說好我請客的。”
“下次。”榮湛微笑,輕拍對方肩膀,帶人走出餐廳,“你開車了嗎?我送你。”
劉遜:“好啊!太感謝了。”
兩人的身影逐漸遠去,直到消失不見。
鐘商盯着他們離開的方向久久不回神,表情雲谲波詭,不自知地握緊了拳頭。
祁弈陽結完賬,轉身靠過來:“怎麼了?”
鐘商立馬松開拳頭,遞過去一個冷峻的眼神。
祁弈陽悻悻地笑:“榮湛,好長時間沒見了,他跟咱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鐘商的思緒還沒完全回來,腦海中始終萦繞榮湛和劉遜一起用餐的場景。
“你剛才有點緊張,”祁弈陽再一次攬住男人的肩膀,看人的眼神複雜,“聽說艾米在他那兒接受治療,效果怎麼樣?”
鐘商蹙眉,态度稍稍惡劣:“手拿開。”
“平時就不讓人碰,怎麼見到榮湛反應更強烈了?”說這話時,祁弈陽那狹長的黑眸瞥向餐廳出口,帶有攻擊性,好像那裡站着一個讓他忌諱又憎恨的人。
“管好你自己。”
冷冷說完,鐘商長腿一邁走出餐廳。
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一拍。
他有點發怵,預感明天出不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