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深夜,空氣壓抑。
極盡奢華的浴室裡,稀薄的霧氣缭繞,充滿了神秘感。
鐘商渾身赤|裸陷在橢圓形的浴池中,水位蔓延至胸膛,泛着淡藍色光暈的溫水勾勒出他緊緻的胸肌輪廓。
他輕輕閉眼,像個頑皮的孩子蜷縮雙腿,然後身子下滑,整個腦袋浸入水裡,幾秒後他又冒了出來,頭發和臉弄得濕漉漉。
“唔..”他把臉貼在浴缸邊沿,數着上面的水珠,目光時不時瞄向門口。
早在一個小時前他就進入浴室,池子裡的水換了三遍,水溫早就變涼,他知道那個人在外面等他,一直沒有做好出去‘迎接’的準備。
他怕疼,緊張的心髒怦跳。
那就再等等..
任性的念頭一旦有就收不住。
鐘商把水溫調高,加重了浴室裡的蒸汽。
他皮膚的色調很快從冷白變成象牙白的質感,膚色天生呈暖白,肌膚暈出勻稱的淺粉,底色就很溫良性感。
其實他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膚色,更鐘愛麥色皮膚,曾經為了達到目的特意去海邊裸曬幾天,結果是不僅沒變黑,反而蛻了一層皮。
那段時間沒少遭罪,全身塗滿藥,每天晚上又疼又癢,連續多天沒睡好覺,他甚至想哭。
可就是難熬的階段,那個人來的特别勤,幾乎每晚都造訪,會抱着他,雖然不愛講話,但會幫他塗抹藥膏,然後看着他入眠才離開。
大部分時間,男人都是細心溫柔的,除非...
都怪祁弈陽手欠,他們當時就該立馬走人,這樣就不會被撞見了。
這麼思索着,鐘商的心裡不由一陣發顫,連腳趾頭都蜷縮起來。
某人上了床跟玩命一樣。
他害怕。
已經一個半小時,再泡下去要發福。
鐘商用腳踢掉漏水閥,任由清水從身底流走,直到流幹他也沒打算起身,手臂抱住膝蓋,直愣愣盯着門口。
很快,那裡有了動靜。
門把手被人輕輕擰動,發出很微小的聲響。
鐘商屏息凝神,耳根子控制不住地開始升溫。
還好他有先見之明,提前把門反鎖,隻不過用的老式挂鎖。
門外的男人最起碼等了他一個小時,耐心告罄,猛然間攥動把手,像大力神似的硬生生把門推開,絕不拖泥帶水。
“咔嚓”一聲,無處可躲。
鐘商吞咽口水,忙不疊把頭垂低,眼睛盯住泛着熒光的腳趾,心跳的更快了。
熟悉的黑衣,穩健的腳步,徑直走過來,光線将高大的影子投落,不偏不倚罩住鐘商全身。
對方手裡拿着浴巾,很自然地披在他的肩膀,順便擦兩下他的頭發,然後就想把他從浴缸裡抱出去。
他耷拉着眼皮,小聲說:“你輕點..”
男人充耳不聞,輕車熟路地将人撈起來抱在懷裡。
鐘商光溜溜的兩條腿像八爪魚的腕足一樣盤在男人腰側,臉貼近對方的頸窩,皮膚上還挂着水珠,洇濕了男人的黑色外套。
“我準備了領帶,”他充滿誘惑地問,“你喜歡嗎?”
如果喜歡,就溫柔一點。
理想很美好,現實超骨感。
鐘商好長時間沒哭了,今晚實在繃不住。
他已經為迎接而提前做功課,還是經不住男人的勢頭,沒一會兒就哼出聲,死死咬住下唇才沒丢臉的求饒。
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好半天之後,他終于忍不住,聲音帶着哭腔:“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