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才不管他行不行,修長有力的手指勾住他手腕纏着的領帶,稍稍往上一提,就把他拽到眼前。
呼吸纏繞,變成了面對面交流。
鐘商更難受,渾圓秀氣的腳趾使勁扣着床單。
抱着他的男人,霸道地扣住他後腦,往下摁,他的雙唇被含住。
“松開我好不好,”鐘商趁換氣時提議,“我想摸摸你的手。”
在法餐廳的時候,他看見這雙漂亮的大手為别人分羊排,當時就想跑過去當場宣布這雙手是屬于他的!
男人好像看出他的小心思,沒讓他得逞。
他又氣又委屈:“你踏馬..沒比我好哪去..呃唔嗚嗚..”
下次見面,罵得更髒!
這一夜注定漫長,甜蜜又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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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要有多強的意志力,才能在這種情況下沒有睡死過去?]
鐘商在心裡這樣問自己。
足足折騰了好幾個鐘頭。
此時此刻,天還沒亮,外面黑乎乎一片,靜的可怕。
鐘商趴在床上,臉挨着枕頭,努力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屏住呼吸,聆聽身後的動靜。
方才還和他翻雲覆雨的男人,這會已經穿好那套黑色衣服,正準備離開。
[永遠都是這樣,無一例外!]
鐘商暗暗撇嘴,不由自主地抓緊身下的床單,他這雙手,被最在乎的人又咬又舔,花樣百出玩了個遍,甚至是整個軀體,可他卻留不住自己想要的人。
幾分鐘後,房間裡安靜到隻剩他自己的呼吸聲。
鐘商在确定人已經離開後,才敢把裝睡的腦袋擡起,他的身體疲憊,心裡沒多少睡意,隻想做起身來抽根煙。
在正常不過的舉動,對現在的他來講卻要花費好長時間,等他成功坐起身,背部安全靠在床頭時,外面的天色泛出一縷灰白的光芒。
他感到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心裡一陣委屈。
應該讓男人走之前把自己抱起來坐好才對,隻要他開口,對方會照做的。
可惜他不擅長要求對方為自己做什麼,從來都是。
作為鐘氏集團第一繼承人,衆星捧月的他可以對幾萬人下達命令,而且他在這方面做的很好,可唯獨對一個人無法提出要求,罕見的幾次開口挽留都是在心理掙紮許久才脫口而出,緊張的不行,成功後又開心的要命。
好消息是,每次他的挽留都會得到男人的回應,至少會抱着他,确定他入睡以後才會離開。
鐘商默默地呆坐片刻,腦子裡又控制不住回想榮湛和另一個男人談笑風生的畫面,濕潤晶亮的眼眸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他甩了甩頭,試圖把讨人厭的畫面甩出腦袋,直接去抽屜裡拿香煙和打火機。
整個過程沒有開燈,他早就适應了黑暗。
一根巧克力香煙點燃,煙霧缭繞,想完榮湛的鐘商又開始想姐姐。他低眸,盯着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出神,喃喃道:“榮湛,我不可以再失去你了…”
他的視線自然而然落在還未合上的抽屜裡,裡面除了香煙還有一瓶噴劑藥。
隻要他對着男人的臉輕輕一噴,他夢寐以求的場景就會出現——對方可以陪他睡到天亮。
這誘人的念頭萦繞在他腦海多年,沒有五年也有三年,反正噴霧劑的保質期是兩年,他換了兩次。
到底是什麼原因沒讓他付諸行動,他想,大概是自己太懦弱膽小,害怕永遠失去。
鐘商掐滅香煙,翕了翕鼻子:“混蛋。”
[我愛你,好久好久…]